黑鸟

待桃夭走后，顾长璃对凤至说道：“你就在左边的那间房间休息，花重和锦官会带你过去，有事可以叫我。”

想到对方毕竟只有五岁心智，顾长璃关心地多问了一句。

凤至点点有，又摇摇头。

顾长璃满头问号：“你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可以睡，但饿。”五岁凤至简短地说道。

这语气，还真不是能装出来的。

顾长璃有些犯难，空山云居从来没有吃食，只有清茶。这个点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八珍堂内应该已经没有早饭了。

想到藏书室还有两个芙蓉果，是之前月照放的，但她一只没吃，也不知道憋了没。

“跟我来吧。”顾长璃对凤至说道。

领着凤至来到藏书室，案上两颗芙蓉果依旧鲜艳明丽，顾长璃拿起一个给凤至：“拿着，吃吧。”

凤至看着芙蓉果两眼放光，双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接过芙蓉果。

顾长璃索性就在书桌旁坐下，“千金契”她还需要再研究研究，而且妖界出口处常年笼罩着毒物瘴气，贸然前往，怕只会有去无回。

而且这事儿得偷偷地去，不能让净妖执法队发现，现在得仙盟，从上到下，已经烂到根里了，像他们这样的小门派，根本没有话语权，如果被发现，反按一个破坏千金契的罪名都有可能。

净妖执法队更是臭名昭著，这几年含冤被抓、被杀的妖族更是数不胜数。

半晌后，顾长璃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竟然看见凤至十分乖巧地坐在旁边的矮榻上，不吵也不闹。

凤至默默地看着顾长璃，投来稚童的眼神。

顾长璃看着莫名想笑，五岁的稚童眼神，二十岁的脸庞身体，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听得懂我说的话吗？”顾长璃看着凤至问道。

凤至没有说话。

顾长璃继续道：“你听得懂得，对吧？”

凤至点了点头，说道：“一点点，不是很全。”

顾长璃点了一下头，有一点点也好。

“前天在药圃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顾长璃问道。

凤至听后沉默了许久，脸上表情有些许迟疑。

“想到多少说多少，没关系的。”顾长璃也走到矮榻边坐下。

凤至轻皱眉头，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我不知道这些画面是不是你说的药圃的事。”

顾长璃宽慰道：“说吧，没事。”

“黑色的鸟，很大。”凤至说道。

“黑色的鸟……”顾长璃心头萦绕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凤至苦思冥想，又说道：“还有仙女姐姐……额……帕子……帕子没了……”

顾长璃睁大了眼，仙女姐姐，我吗？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凤至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打架，三七蹲在草里……”

“是我跟黑色的鸟打架，伤到了蹲在边上的三七，是吗？”顾长璃分析说道。

凤至抿了抿嘴，点点头。

这样一来，事情就明了了，那黑色的大鸟，极有可能是鬼面鹰雀，而凤至看到的顾长璃，兴许是对方制造的幻觉，至于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三七，大概真的是受鬼面鹰雀的波及中毒而亡。

可是，为什么鬼面鹰雀会带有鸾鸩毒？

如果鬼面鹰雀带有鸾鸩毒的话，为何那天成群围攻凌虚门的时候没有毒？

而这个鬼面鹰雀，是如何突破凌虚门重重禁制结界进来的？

为何会选在药圃，是因为凤至在那边吗？

顾长璃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个问题，怎么又是凤至？！

妖王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顾长璃不再继续追问，凤至已经表现出明显的疲态，双眼皮都在打架了。

花重和锦官这时也恰好进来，或者说这两有眼力见的仙鹤很会办事，基本上空山云居上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们俩的法眼。

“花重、锦官，你们带他回房休息吧。”顾长璃对两鹤说道。

“好的，小璃儿。”花重说道。

要算岁数，花重与锦官比顾长璃要大上好多好多，空辞掌门那会儿他们俩就已经在了，所以叫她一声“小璃儿”并不过分。

凤至半打瞌睡地跟着花重与锦官来到左侧长廊后面的卧房，空山云居上的房间长得都差不多，每个人领路，没准还真有可能会迷路。

“花花，你觉不觉得小璃儿越来越不一样了？”锦官回程的路上跟花重唠嗑。

“太不一样了！”花重几乎挑起脚来，“你见过小璃儿说这么多话吗？你见过她这么细声细语地对我们说过话吗？”

锦官拨浪鼓摇头，鹤嘴差点打到花重的脑袋。

“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