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
一直到堂屋,才看见一个女人,她坐在那个主位,眉头微皱,看起来十分疲惫,可她皮肤白皙,面相看起来十分舒服,一身着装素雅又富贵,看起来不过三十岁。
李滟青心中好奇起来:她是谁?
然后她见刘姥太往堂屋来,蹲下躲避,现在天还没亮,看起来乌漆麻黑,李滟青又穿了一身夜行服,很难被发现。
刘姥太进屋,担心起秦洪月的身体,劝诫着说:“相国,你进宫操劳,你先回房歇息吧,等郡主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去叫您。”
李滟青在门外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相国!她是秦洪月!是她!
李滟青蹲在房外,努力听里面的动静。
秦洪月冷冷回答:“不用了。”
她继续坐在那里,轻闭双眼,用手捏了捏双眼之间的鼻根部,放松片刻,可是身体太累了,秦洪月又一次睡着了。
李滟青趴着墙听,见没了动静,她探出头看着这个众人口中是她娘的女人。
她仔细地看,认真地看,还是没有一点记忆。
她心中不由得失落,可还是忍不住感慨:她好美!
过了两个时辰,天亮了,李滟青终于鼓起勇气,翻墙出去,又从正门进来。
等刘姥太看见她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去告诉秦洪月:“相国,郡主,回来了!”
李滟青踏进肖府,规范了走路姿势,一步一摇地走进来。
秦洪月听到这消息,突然惊醒,支撑着头的手终于放下,由于坐了一晚上全身麻木,她一时站不起来,端坐着望着门外,目光仿佛要把门望穿一般。
当她终于看见了李滟青,她确定面前的姑娘就是她的女儿,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来,等了一晚上的气愤都烟消云散。
李滟青停在庭院里,两人四目相对,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秦洪月眼中泛着泪花,准备开口叫道:“岄……”
李滟青率先出击:“你谁啊?”
冷冷一句,堵住了秦洪月的嘴,刘姥太这时站出来疯狂暗示:“郡主,这是宰相。”
谁知李滟青硬是油盐不进,继续一句:“宰相?和皇上比,那个大?”
此话一出,刘姥太吓得眼珠差点掉出来,极力阻止着李滟青再开口说话。
这话要是在皇上面前说出,那就是大逆不道,要掉脑袋的!
这时秦洪月慌张眼珠瞄了瞄周围,才略待责备开口:“放肆,什么人能与皇上比!”
李滟青没再多问,就盯着秦洪月,秦洪月没想到,这姑娘怎么会长成如此没规矩的模样,颠覆了秦洪月为她树立的乖巧形象。
李滟青故意问此番话,没有挑明两人母女的关系,她悠哉悠哉地说:“宰相,我困了,先去睡了。”
秦洪月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李滟青也不等她同意,说完转头就走了。
李滟青走后,秦洪月捂着胸口,长长舒口气,刘姥太连忙扶着她回到位子上,安抚道:“女娘嘛,总是要教教才能规矩。”
秦洪月也暗示自己,总能教好的,现在没礼貌只是从前没人教她。
李滟青回到房间,脸上得意地大笑,心想:见到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随意一躺,呼呼大睡起来。
秦洪月操劳几天,平时白天不休息的她也破了例,在房间里调整。
到了中午,李滟青从床上弹起来,也不整理,还不关门,坐在庭院中吃起刘姥太准备的点心。
这时秦洪月也出来了,休息过后她全然忘记了李滟青没礼貌的样子。她看见李滟青,心中开始窃喜:她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可她表面装作镇定,向李滟青走去,李滟青看见她,只觉得这可不愧是宰相啊,走路那么有气势。
在李滟青面前坐下,秦洪月学着其他母亲的样子,温柔地呼唤着:“岄儿。”
李滟青却不吃这套,凭实力打破局面,嘴欠欠地开口道:“我不习惯这个名字,你还是叫我李滟青吧。”
秦洪月又一次被李滟青堵住嘴,但她还是接着问:“什么时候改了名字?”
李滟青神情自然,一一回答:“这是我师父给我起得名字。”
秦洪月不知道她还有师父,疑惑地问:“你师父?是何人。”
李滟青不紧不慢地阐述:“我师父是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这个词汇在秦洪月看来就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怪不得,教出李滟青这般性子。
秦洪月没再提,心中失落起来,又绕回名字问:“你是不习惯李岄儿这个名字,还是不喜欢?”
李滟青的嘴吐不出惹她高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捅刀子:“既不习惯,也不喜欢。”
秦洪月忍不住收起笑脸,神情暗淡,可还是没冷了场,回复道:“那以后就不叫岄儿。”
李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