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她
众人循着声音向院门处看去,来者竟是萧玉川。
他穿着朝服,腰间系一道宽幅的腰封,束出分明的腰线。明明只是一套中规中矩的工作服,居然被他穿出了无尽的锋锐之感。
他的身后,还有一队精壮的兵士护卫,看着雄壮威武的贼吓人。
“四……四皇子?”陆天海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您怎么来了?”
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快。
“应门的下人说要替本王通传,结果一去不归,本王等不及,只好自行进门,恰好听到有人说,林小姐吃陆家的、穿陆家的……”萧玉川挖了挖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怎么记得,林将军的抚恤金还挺多的?”
一屋子人都听傻了。尤其是林陶,她从不知道什么抚恤金。
陆天海有点尴尬:“呃,抚恤金是给了不少,只是不知……”
不知关您屁事?
萧玉川的目光扫了一下林陶:“林小姐的父亲,是叫林星云,没错吧?”
众人木然地点点头。
他径直走向林陶:“你可知,你父亲生前是做什么的?”
萧玉川的个头很高,林陶只堪堪到他肩膀,因此他一靠近,一股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我好像听阿娘提过,说阿爹是什么剑什么营的‘翼长’,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官衔……”
萧玉川察觉到她有点怯,便有意把声音放得柔和些:“健锐营是一支特种部队,只在辅国大将军白承远的麾下效力。他们十年前就没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陆天海一听到白承远的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意识到自己捅娄子了。
“殿下!臣知罪!”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年,妹夫所在的军营要求保密,所以臣从来都不知道,妹夫竟是白将军的旧部!”
萧玉川看向他,冷冷地问:“所以,林小姐究竟是被谁养着的?”
“是妹夫的抚恤……”陆天海说到一半改了口,“是殿下养着的!”
林陶彻底听糊涂了:十年前,她只有六七岁,萧玉川也只有十岁上下。两个小屁孩,何谈谁养谁?还有,白将军是谁?为何一提白将军,舅父就怂成那副熊样?
她满脑袋问号地看向表姐,表姐也满脑袋问号地看向她。姐妹俩面面相觑,活像两个美杜莎。
这时,萧玉川已经大喇喇地坐到了主位上:“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请陆大人配合调查。”
“什么调查?”
“昨日,本王到陆府吃喜酒,竟有宵小之辈往我的冰饮里下药。望陆大人协助,从制作这碗冰饮的厨师,到把它端上来的仆役,全部押起来。本王要带回去,一个一个审。”
还审什么呀,一问一个准!四皇子的霹雳手段,昭阳城里无人不知。估计都不用出这个院子,仆役们就把陆天海两口子供出来了!
这下,连舅母的腿也吓软了,也扑通一声跪下来:“四皇子恕罪,是我等一时糊涂!”
“你这一跪,算是认罪吗?”萧玉川像豹子似的眯起眼睛,“谋害皇子可是重罪,要被……”
陆天海忙不迭的叩头:“殿下饶命!臣……臣只是想好好款待殿下!”这是慌得口不择言了。
果然,萧玉川的语气凶狠起来:“拿白氏旧部的遗孤来款待我?”
“……臣实是不知!”陆天海浑身抖如筛糠。
萧玉川抬眼看了看林陶,又低头瞧了瞧地上的陆天海,轻叹一口气:“陆大人,你待林小姐,很不好。本王要把她接回去,亲自照料。”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安排上了:“今天你们帮她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接。”
说完,他“唰”的起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
这个消息对林陶来说,无异于晴天白日霹下一道雷,把她的脑袋炸开了花!
她明明逃过了暖情药蒙汗药,怎么还是逃不开那顶接她进王府的小轿?
这个破剧情,怎么可以这么执拗?
难道从今往后,她要按照原书剧情,被囚于王府再也不得见人吗?
这可不行!
她急得大叫:“等一下!”
萧玉川却好像不愿意给她这个提问的机会,继续往外走。
“萧玉川,你给我站住!”
连名带姓,假装没听见是不行了。
他只好站住。
林陶提起裙子追上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稀里糊涂地跟你走!”
萧玉川看向她,耐着性子解释:“你的父亲林星云,是白将军的心腹悍将。既然他为白将军而死,那么他的遗孤,也就是你,从此归我管。”
“你??”
“对!只要本王还喘气儿,就会护你无虞。”
“不是……你所说的白将军,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