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这点聚精会神问:
“你知道是谁吗?”
“是村里书记,不过十年前已不在,并不知道他怎么到的京城。”
“嗯,你我都不知他背后的人,”余豪无奈按额头,又放开问,“他变成另一个人?人长大不都会变的吗?”
“他不该长成这样,自私,残忍,无情,有个词,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
控诉这么直白,余豪不可思议,但也被绾音话中的森冷震撼:“你一厢情愿吧,我看他也没这么坏。”
“那是你没见过,你见过他惧怕发抖,良心不安么?”绾音攥手放搁板,像按下内心的沸腾,“他做过恐怖的事,他害了很多人,他对我父母见死不救,救该救的人,却忽视掉无足轻重的人。”
“郁大小姐说,他在学校时,实验室有过事故,你说的是那场事故?你在场吗?”
余豪再凑过身问,绾音却不再说,闭眼朝后座磕后脑,似不堪往事说不出口。余豪准备放弃时,她忽睁开黑如永夜的眼:
“是的,他是来赎罪的,我告诉你,他回到西南,不为善心,也不为前程,他只是来赎罪的。”
* * *
“东鼎集团破产,郁仪姐走投无路,像是他一步步导致。他为正正当当回到西南,为完成他想做的事,又害了另一人,这不叫自私、残忍和无情?”
余豪莫名其妙时,绾音主动开了另一话题。火车咔嚓咔嚓声有回音,车驶到了雪光耀耀的山间。
“这我知情。不能全怪周,他只是旁敲侧击,把郁仪公司拉上了ZF合作轨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余豪正坐正经,“服装业江河日下是形势,毕竟老掉牙产业了,周忱拉她这么自保,不定还是条出路。”
“众星捧月,那么骄傲的人,被迫丢下一切,到深山帮扶,你觉得是条出路么?”
绾音重重强调,如雪水滴在冰晶的声音。
背脊发僵,余豪在硬坐板上蹭了下,想接到周忱的信,知道找不见人的郁仪在西南,那时大吃一惊。知道她艰辛重操旧业,更是佩服。其实东鼎集团的破产,被周忱挽狂澜于既倒。郁仪失踪,她父亲老董事出面,乘缓冲期,应了待开展的帮扶项目,让公司从破产清算,变成破产重整——债务冻结,在赚到钱之前,没人再上门要债了。
当然,背后有周忱穿针引线。尤其东鼎集团竞争对手,突然得到融资,生龙活虎强势打压,誓要置东鼎于死地。好像周忱以死要挟过他背后大佬,把那竞争对手张狂劲,堪堪给压下了。
“觉得是啊,”余豪信心满满回,“是周忱对她珍之重之,或像你说,害了她要赎罪的,必将涅槃重生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