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玉堂春
下风铃响了都没注意到。
天书悄悄钻回天书竹简,似乎早就知道来者。
“呦呼呦呼,来人啦,来人啦!今天呦呼不用干活,呦呼呦呼睡觉去啦!”
屋檐下风铃声越来越响,织女盈盈起身,向外望去。
出现在石桥上的曼妙身影让无用斋这满院花木都黯然失色,连天上的月亮都羞得躲入云层。
这位客人,与之前来的几位似乎不太一样,走路也并没有什么声音。
半明半暗的院中,幽幽出现一道人影。纵然斗笠盖纱遮挡着她的真容,也能通过她那一身紫红色的富贵装扮看出这人的窈窕腰肢,那斗笠上的纱长得有些过分,直直垂过她的衣服落在地上,随着她的前行缓缓移动,飘起一阵阵妩媚的香。
角落的蜘蛛忘了结网,满院的蝉声忘了哀鸣,这人的出现,让无用斋的空气都流动得慢了几拍。
流了一嘴哈喇子的芦小花突然醒来,抬头便撞见望着外面呆若木鸡的几人,擦擦嘴,抖抖鸡身站起来,也疑惑地往外看去。
这人近了,近了。
走下桥的人,却总感觉自己脚下不太对,仿佛踩着什么肉肉的东西,但是因为无用堂院子里也没挂灯,他看不清也就没细想,扶着门框踏进了无用堂。
喝醉酒躺在桥头暗处睡觉的李白只觉脸上一痛,刚想睁开眼看看着疼痛又消失了,他索性翻过身去继续抱着酒葫芦睡了,不清不楚嘟囔着什么,几株还没来得及盛放的鲜花被他死死压倒,暗绿色的柳叶落满他白袍。
无用堂因为这个人的进入,似乎连烛光都变得更加明亮。
七月从刚刚见到这人身形时,就觉得这人很熟悉,非常非常地熟悉,直到眼前人取下斗笠,露出那张媚态十足的脸时,才恍然大悟。
是他啊。
旁边的织女恹恹收回目光坐下,似乎对这美人是个男子的事略有失望。
“咯咯咯咯,就是他,他大爷的,就是他!”
芦小花瞪大眼珠,鸡冠一下子竖起来,靠过来抓着七月手臂,唾沫星子对着那男人飙,指着那男人说:“咯咯咯,他就是上次在炉州云上,那个趁你不在,勾引野男人的骚货,咯咯咯,他大爷的叫什么玉堂春!七小月上,揍他!”
玉堂春的身子仿佛柔润无骨般,手撑下巴挨着白玉长桌,顺手将斗笠靠着桌放地上,露出他那插着芙蓉花的发髻和白净的脸庞,几缕乱发若有若无垂在耳边,直勾勾盯着七月,眼神如怨如诉,娇嗔一声。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