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瑾汐很少离开别人生活,导致第一晚就觉得空落落的,彻夜难眠。
她左思右想,从出生到现在,她做了什么招仇恨的事吗?从心而论,并没有。
自从被带去惠水院后,所有人都变了,或者说他们本就如此。她现在回想起惠水院之前那股暖意一瞬间变得透凉,不禁打了个哆嗦。
打着为民的幌子做害民的事情,好像电影里的大反派,却偏偏是自己碰上了。
说实话,她并没有拯救世界的欲望。要不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给了她这么多属性加成,她没准就死在那个冰冷刺骨的手术台上了。
她不是多么勇敢的人,自己都保护不好,更没有保护别人的勇气。
她越想越憋屈,在床上翻来翻去的。
记得在那个女人走后,她就开始了对整栋房子的检查,尤其是监听器和摄像头,不过一无所获。那之后她打算去洗澡,却发现连淋浴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个洗手台。
“哦……?等等。”
因为在实验室时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自己的视角还被固定,只能看到天花板。现在想想有些奇怪,她猛的掀起自己的衣服。
“我就说呢。”
难怪自己不饿也不渴。
那里完全没有人类的样子了,由毫无温度的机械拼凑成一个好似人型的身体,胳膊、腿、还有脖子及以上部分还稍显肉色,有点像假肢,她碰了碰,全然没有人类的温度。
除了头部,她全身都是假的。
她坐起身,看着这副身体,调整呼吸安抚自己。毕竟是用疼痛换来的,比起担忧,不如发挥一下这具身体的优良性。
她从床上起来,开灯走到镜子前,把自己吓了一跳。本来身体就不是个人了,黑眼圈还重的跟鬼一样。
她打算先逼自己睡觉,机械体不需要睡眠,但是她需要。
至于其他的,明天再去调查。
也许是太累了,她躺下不久就入眠了。
梦里,她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到了一个男人,他定定站在自己所在的实验室门前,那双眼像是要把门捅穿。
只觉得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面孔像是被抹去了。那人对着自己狂笑,越笑越大声,她感到害怕,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把枪。
毫不犹豫的,她按下了扳机。顷刻间,她被吞噬,黑暗扑面而来。
“啊!”
花瑾汐被拉回现实,惊魂未定,她慌乱地环视了一遍周围,好像处处都有眼睛盯着她。
“有人么?”
一片死寂。
她尝试缓和自己,只是梦而已。
现在的她就像被□□过又丢弃的洋娃娃一样,只是被扔在了豪华却冷寂的娃娃屋里而已。
摆脱束缚,方得自由。
既然那种病对她没有任何危害性,岂不是可以随意走动?
思索一番,她决定从贺沐州调查起,他那么讨厌自己,却付出三年的辛苦对自己展现偏爱,其中一定有缘由。
贺沐州那天被扔到了离自己家很近的酒店。出乎意料,他没有家,花瑾汐决定亲自去找他。
她到酒店的时候,门口有个高挑的男人在与前台交谈着,看背影有些熟悉,却猜不到是谁,她便随便找了个位置等待。
还没等她亲自去找贺沐州,他自己从走廊里跑了出来。
他好似着了魔,不顾后果地拥开挡路的男人,伸手抓住台角才没使头直接撞墙,他对着前台急不可耐的哀求道:“求你了,给我点水,如果再喝不到我就完了!”
“我的取水证被人偷走了,我……”
前台的女人不但没有求助的意思,还指责他没有交钱还好意思要水。
“刚才的房费还是这几位先生给您交的,请您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贺沐州意识到什么似的,手直接瘫软了下去,跪坐在地上不敢回头,他捂着脸,声音微微颤抖。
“呃……呜……”
看起来他明显知道那人是谁。
花瑾汐在大脑来回穿梭,终于找到一点痕迹。这个不会是在实验室里叫她小兔子的人吧?
她换了个视角好的位置,避免不被发现,她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挡住脸,微微歪头确认那人的样貌。
还真是!
只是此时非比那时,这里的暖黄色灯光显得他极其温柔,高挺的鼻梁,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棕色的头发与他的睫毛相衬。
实验室里看到的他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看不透,猜不透。
给花瑾汐的感受就是:
笑面老虎,狠毒无情。
既然出现在实验室,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默默观察了会,那人根本没理会贺沐州的话,朝他跪着的方向扔了张取水证,冲前台的女人浅浅一笑,“请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