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渐有因

地狱后可能都找不到栖身之所冠名之士。”

长剑划过坚韧树干，他将修罗面具摘掉，半部面皮被揭下，伤疤已经愈合，他继续道，“尹西成，多少午夜梦回，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永堕十八层地狱！日日遭受苦痛折磨，方可纾解我内心丝丝恨意！”

尹仓灵跳过商玄声，月色映照下仔细回忆他剩下半张脸，“是你？！”

黑影目眦尽裂，嚷叫道，“是我！哈哈哈——就是被你陷害至家破人亡！面目全非的同窗好友！刘文卿！”

他抬起长剑，直指尹仓灵咬牙切齿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官至户部侍郎了！张忠算什么？！丞相身边一条不会叫的狗罢了，哪里能有我学识渊博！才情出众！我才应该是那个站在朝堂之上受天子封赏的人！而不是你！尹西成！”

尹仓灵有口难言，她认得他，哥哥少时同窗好友，相互扶持考取功名，谁料世事无常，出身名门的他隐于末流，寒窗苦读的哥哥意外高中。

哥哥自知好友终试失利，便邀请他泛舟湖上，消解烦闷之情，却被他故意推入湖中，遭逢大病无钱医治，差点一命呜呼。

待哥哥病情好转，却听闻好友将他功名顶替，早早新官上任。两家地位悬殊，权力施压下，哥哥实情无处倾告，为了妹妹能够存活于世，放弃真相，重新成为劳力赚取微薄钱财。

尹仓灵神色几番变换，复杂道，“你顶了我的功名，应当付出代价。”

黑影仰天大笑，声音嘶哑可怕，充满恨意悲愤，“代价？！我承认我是用满满一大箱的金锭买通考官，篡改你的最终成绩，谁让你考得那么好，偏偏踩在我头上！我怎么都想不通，你没身份没地位，连钱也没有，怎么突然就能速速高升？！”

尹仓灵想到五年前哥哥突然受丞相赏识入都城，但并未听说和此好友同朝为官，“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步步紧逼，眼中生出熊熊怒火，“我想说，你陷害我谋反，害我不仅被罢官，甚至九族流放，流放途中惨遭秘密暗杀，远近亲疏无一幸免，连我刚降于人世三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牙齿被咬地‘咯吱’作响，“你剥去我半张脸皮，伤处日日用醋浇，用盐洒，你知道有多疼吗！”

尹仓灵深感不适，她无法相信哥哥的所作所为，商玄声握住她不停颤抖地手，朝黑影说道，“这不是你装神弄鬼抢夺赈灾粮饷，致使滁州生灵涂炭的理由，你背后操纵之人能将你藏匿至今，想必与高官脱不了干系。”

黑影不屑一顾，“商玄声，你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起死，算我为民除害了。”

说罢，他踏地而起，招招狠辣，身后几个黑袍使匆匆前来，将尹商二人逼至悬崖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