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人还怪好哩
俩不合适。”
赵凝川:???
赵凝川便是修养再好,面对如此莽撞直白的话,也忍不住露出惊诧的神情,甚至有点疑心这曲二小姐脑子有毛病。
他再看这二小姐,不由又多了几分同情,于是,温和的说了声,“好。”
曲沫沫手比嘴快,嘴比脑子快,说完自己发懵。
赵凝川向殿外唤人,“魏宁儿——”
魏宁儿飞快的挪着小步走进来。
赵凝川吩咐道:“送曲二小姐出宫,让侍卫去两个人护送二小姐的车驾回相府,见过曲丞相,再回来。”
曲沫沫听出这是逐客,她笨拙的行了一个礼,告辞而去。
呱噪的客人离开了,整座大殿又安静下来。
赵凝川从高座上起身,在殿中的方石砖上垫着脚尖走,走了几圈,又挥着大袖跳来跳去,像只蹁跹的白鸟。
铮——铮——铮——
是远处的暮鼓之声,赵凝川仿佛能听到宫门嘎吱关闭的声音,他隐隐有些兴奋。
小太监静悄悄的进来点灯,又静悄悄的退出去。
满堂的风,不一会,烛火就陆续灭了。
小太监们知道,若太子不唤,便不必进来再点。
黑夜终于降临了,整座玉京笼罩在幽暗的夜色中,所有不可见人的都可隐藏其中。
赵凝川脱下白衫,再脱里衣,脱得赤条精光后,再穿,黑色的里衣、中衣、窄袖外衣,最后,用一块黑布蒙住半张脸。
他走出大殿,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
他从一个屋顶跳跃到另一个屋顶,像一只蹁跹的黑鸟。
黑鸟心中很快活,比白鸟快活多了。
他没有目的地,就是在各家屋顶上乱窜,听这家算账,听那家拌嘴,要是赶上哪家调情,他就不听了,转身飞去别家。
他去了司徒韦崇的府邸,躺在书房顶上看星星。
韦崇这个号称夜夜做新郎的老色鬼,难得今晚孤身一人在书房。
他伏案不知写着什么,反正不会是建议皇帝废太子的奏陈。
韦崇与曲不疑这两个老狐狸,没有十足胜算,是不会下注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到夜晚,他脑子中的奇怪念头就会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它们并不像乱糟糟的萤虫,更像夜空中的星星,清晰、锐利、有秩序。
韦崇掌机要消息,曲不疑掌中枢内阁,这两人暗中勾结,左右逢源,不论是非,只看皇帝脸色。
赵凝川蓦然想起在重光殿屋顶听到的那几句锥心刺骨的话,体内又有一股暗流翻涌起来。夜晚的激流,并不会像白天那样让他痛苦,反而夹杂着说不出来的爽感。
这两个顺着父皇说话的老东西,我非得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想到这,他身体里又掀起一股畅快的激流。
他要让这两个老家伙分崩离析。
曲不疑有个宝贝女儿,据说是大贵之女,当做奇货藏着,不敢予他瞧见,生怕他娶去,来日他被废时,自家牵扯太深。可曲不疑又想要留个后手,于是,把他那个傻里傻气的庶出女儿推给他。
赵凝川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他偏要娶那个藏着掖着的宝贝嫡女,曲不疑既说那是皇后,他便把这个戏做实,让人看到,命定的皇后只能嫁他这天命所归的皇帝。
至于,那个小庶女,他便借来用一用,把她放在韦崇的床上。
他倒看一看,曲不疑这宰相肚子到底有多宽,能不能容得下他那个老朋友把色爪伸向自己女儿。
韦崇早已声名狼藉,这回又试图□□仕女,监察院的闻大人不会饶过他。老东西,告老还乡去吧。
赵凝川盘算好这些,那种痛苦又爽快的古怪感受再度袭来,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但是,他不觉得恐慌,因为夜晚,一切都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