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
次日一早,沈瑾瑜食言,嘉懿一人拖着行李箱,回了南镇的奶奶家。
高铁上提前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老人家的声音透过听筒,止不住的开心。
落地后,大伯开车来接的她。奶奶年纪已经大了,腿脚不方便,所以没有跟来。
南镇是个水乡。
两侧房屋依靠着河流而建,一出门,都是桥。
车行巷里,远远的,嘉懿便瞧见,青砖绿瓦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房前。
像是副寂静而又动人的山水画。
嘉懿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大伯在旁开车。
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侧头看了一眼,笑道:“你奶奶啊,这姊妹几个中,要说最疼的还是你。天天就念叨着囡囡,囡囡,就盼着你能回来看看。”
嘉懿听了这话,眼眶瞬间湿了。
这些年,她因为走错了路,过得痛苦。现如今想来,除却过年,她几乎没有回过南镇。
不禁有些愧疚。
下车后,奶奶热情和蔼的过来,握她的手。像极了从前的每个瞬间。
嘉懿心里就更难受了。
那晚,老人家高兴,亲自下厨,一准都是嘉懿爱吃的。
吃过饭后,嘉懿陪着老人家坐在在门口乘凉。
乡下的夜,总是安静的。
不似大城市,耳边都是溪流湍湍流动,以及柳树条被风拂动的声响。
沈母侧头,看着小女儿家心事重重的模样。
笑着牵起嘉懿的手:“手摸着有点凉,入秋了,冷不,囡囡,冷了回去添件衣服。”
这么一说确实,嘉懿回神,冲着沈母笑笑。起身回屋,套了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顺手给沈母也拿了一件,给她披上。
姑娘靠在门庭上,眉目清秀温和。
沈母握住她的手:
“乖囡囡,谈朋友了没有啊。”
嘉懿侧头,想起昨晚,看着老人和蔼的容颜,勉强扯了个笑:“还没呢。”
沈母也不问她缘由,叹了声,笑着说:“别听你妈的,你妈那性子,我知道,急。”
嘉懿听了这话,跟着笑了。
沈母拍拍她的手又道:
“遇不到合适的就一直找着,可不能将就。这女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嫁错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说着,老人家话匣子也打开了,握着嘉懿的手:
“囡囡,单有一样,千万记着,遇到喜欢可千万不能放手。我跟你爷爷那时候,也是这样。我去南镇小学教学的第一年就看上他了,他那时候,下海经商,总是赶时髦,穿着个花衬衫,人人见他都说二流子,可不要紧我知道他的好,旁人怎么说我都不听,第二年就嫁给了你爷爷,现在过得不是也挺好。这人啊,总是走到哪儿,算哪儿的,以后的事儿谁又说的准,你说是不是。”
嘉懿侧头,老人家爬满皱纹的脸上,绽放着久违的光亮。
看似家常,实则句句开解。
嘉懿侧头看向远方的月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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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嘉懿过得很惬意,顿顿吃到撑。
闲暇时刻,跟着大伯出去钓鱼,晚上回来煲汤喝。
就连许久的失眠也跟着有所好转,一觉睡到天明的时间占了大半。
有时候,嘉懿想着,也许什么都不管了。搬回来陪着沈母,隐居乡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她没那个勇气,也没那个资本。
想罢,只得叹气。
嘉懿原本打算在南镇呆完整个十一假期。
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镇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会儿,正午后。
落了两天雨的南镇,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新鲜的青草香。
吃过午饭后沈母去了房间午睡,嘉懿躺在门口的摇椅上,纳凉。
手里捧着书,时而看书,时而看看对面的秋景。
不一会儿功夫,竟然捏着书,睡了过去。
小镇隔绝在外,来到这儿好像一切都放慢了,放的缓了。
许久,浅眠的嘉懿,突而觉得脸颊上发痒,像是谁的呼吸喷洒在了上面。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李淮的那张脸。
日头正盛,阳光透过柳树的缝隙,漏射进来,撒在男人乌黑的头顶,男人的身旁。
她看了许久,男人的面庞才一点一点在视线之中清晰起来。
眉骨硬挺,那双眼睛,写尽了风流。
两人就那么看了许久。
男人张口:“怎么不接我电话。”
声音听起来透着些许暗哑与疲惫,像是烟抽多了,又好像没睡好。
嘉懿低垂眼眸,她从摇椅上坐起身。含糊道:“手机关机了,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