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各走各路(1)
却情深义重道:“那你现在就给我听好,后面的一切事都由我作主,你再别多说话。我了解雷殿主他们,并且和他们是有真感情的,比你适宜应对他们,我会尽量让咱们能落得好一些。”
莫离虽然已历两世,前世比贱奴还大两岁,可贱奴一直就像他的一个小哥哥一样,他对贱奴也是甚为佩服甘愿依从的,当下使劲一点头,鼻酸眼热道:“贱奴,我全听你的,你也要多顾重自己。”
贱奴竟双手拢住了他那双吊着的手,满含柔情又甚是严肃道:“莫离,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忍耐一时,教主这一路必定都是在拼命往回赶的,只要咱们坚持到他回来,就一切都好了。”
莫离如今对萧寒烟已无任何愿望,但又不忍违逆贱奴,便没再说话。
………………
彼时萧寒烟转眼就甩开了那些追兵,径直来到东城门前,提着华飘羽就飞上了那高高的城墙,飘逸而下,直接落到了早着人在城外备好的马上,一挥手示意那干属下离开,自己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萧寒烟择道而行,一路狂驰,等到那匹神骏累得不住喘气时,他便弃了马,轻轻拍了拍它,将它放到了道旁的草地里去休息,自己带着华飘羽展开轻功,又是一路狂奔。
他没有片刻休息,从京去光华山有三百多里,还有同等距离的回程,他一定要全力赶完这些路程,因他虽然熟知雷野,对相干之事都作了安排,可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仇恨中的人情多有不测,他的贱奴和别的属下们到底会怎样还未可知,他得尽快回去担当一切、悉力善后。
茫茫野林中,那条真如天仙般追风踏叶飘翩飞行的身影却忽然停了下来,从半空飒然落地。
萧寒烟方一俯身放下手中那个大累赘,便急遽侧向了一边,单手一撑地,甚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来,而这一张口,那血就再也收不住了的,竟接连又是两口!
而后,他就刷地一转头,两道敏锐的目光直射向了躺在那边的华飘羽,寒气森森道:“你早就醒了?”
华飘羽已睁开着那双杏眼,本是有些愕异地看着他,现下坦然道:“不早,就是刚刚。”
萧寒烟霍然站起,反手拭去了唇上血迹,切齿冷笑道:“你偷窥我?”
华飘羽道:“没有,只是刚巧碰上。”
萧寒烟深怀羞恼地俯视着他,目光阴冷慑人。
华飘羽径自解释道:“他功力还不够,若在我内力正常时,他根本就点不住我,而今我虽不济,他也只能点住我一时,我恰巧就在你落下来时醒了过来;可被你点住的制动之穴,我自己却是再解不开的,所以未能让你察觉,并非是装着不动地窥视于你。”
萧寒烟发作道:“伪君子!你不能动还不能出声了,就那么悄摸摸地偷看我?现在你说得倒是挺带劲的!”
华飘羽苦恼道:“萧教主,这吐血又不是什么可耻之事,犯得着还非要争气么?”说着又露愕异道:“你这简直就是在奔命啊,何以竟会为我如此?”
萧寒烟就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般:“我为你?!”
华飘羽道:“好吧,是我说得简略了,你何以竟会为了飞云而为我如此?”
萧寒烟又添忿气道:“什么飞云?你还敢给我乱叫!”
华飘羽真是无奈至极道:“萧教主,你强俊绝顶,怎会如此幼稚?怎么以前就从没人告诉过你,你其实很爱生气,也很容易被气到么?”
萧寒烟上前就是一脚,“放屁!我看你真是存心找死呢!”
华飘羽被他踹得晃动了一下,虽然毫未受伤,可也是一种很大的羞辱,登时也激起了些气性,傲然逼视着他道:“那就尽管来!你这是往光华山去的吧,我本就无愿回到师门,这样了结了也好。”
萧寒烟看着又要一脚,却生生止息了,忍怒道:“罢了,虽然你正常时也远非我敌手,可我此时打你总似趁人之危。”
华飘羽也没再跟他乱扯那些,转回正题道:“你既已伤得那般严重,我又是你极度厌恶之人,你竟还能为飞……莫离做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感动,看来确是对他颇有真情。”
萧寒烟才不会管他对自己的看法是好是坏,可这终归也是个好话,承认了他对莫离之情为真,他的怒气不觉便微缓了一下,却听华飘羽接着就道:“那就请你日后能慎重待他,你若真的望他好,就千万不要让他作下恶事、深入邪道。”
萧寒烟被他气得差点没又喷出一口血来,可居然没再暴怒,对他佩服之至地一笑,那模样竟还甚是迷人道:“姓华的,你可真是到死都要充你那大侠哦,行,你赢了。我现在只急着把你这包袱扔回老窝了事,没闲情听你满嘴胡吣。”说完就一把揪起了他,腾空而起,又追风逐日般劲疾飞去!
巍峨高大、气象森严的天道门山门前,一声蕴着惊人内力地清喝霍然就响彻云峰、震荡群山:“向太虚,出来接着你徒儿!”
远在高巅之上的一间静室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