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她如今要搞清那二人有没有在行宫人手中安插奸细,只需告诉这群丫头们个假消息,若这消息被传出去,便可清楚证实这奸细就在几人之中。
那个妙竹看离云彻本来怒气冲天,差点就要直接跪下去了,可后她又收敛了脾气,平静地向众人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任何一人传出去,东宫不比行宫,出了事我帮不到你们。”
众婢子连声称是,做鸟兽散了。
离云彻知道这些婢子们肯定会让这些谣言不胫而走的,而她要的就是谣言传出去,再对她们加以监视,找出奸细便不是难事。
见事情终于有些起色,她看着池里还在抢食吃的鱼,安慰道:“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
离云彻看着一条花色十分鲜亮的鱼,特意把鱼食往那边偏了偏,嘴里念念有词:“你这花色真漂亮,跟阿珩一样漂亮,管你叫小阿珩好了,阿珩,阿珩。”
阿珩没有理人,直接游走了。
一股悠长的烟从三足金虎鼎中袅袅升起,为这里的肃杀气息增添了许多飘飘然的感觉。姜肆坐在殿中的金丝红木嵌宝的大椅上,俯瞰着殿中的众人。
那闫小爷率先开了口:“姜肆,你这宫中陈设也太闷了些,赶明我拿几个亮堂的宝贝给你装饰装饰。”
姜肆听惯了姓闫的胡闹,没理会他,直接向决明问道:“如何?”
决明抱拳行礼,答道:“没找到,应该是在林子里跑了。”
闫小爷听着主仆一问一答,满腹狐疑,只得开口询问:“你们找谁啊,如此大动干戈?你看决明兄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姜肆眸光一沉,兀自沉思起来,并不言语。决明也不曾说话,只是背过脸去。
“好,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有秘密的人,那我先问。”闫小爷仿佛被这目中无人的主仆气急,诘问道:“那女人是谁,别告诉我你是从东宫带来的,我不信你是这种人。”
“她被信王的人劫走了,我来寻她。”姜肆说罢,从面前的铁线梧桐木几上呷了一杯茶喝,茶水微烫,姜肆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她一个深宅妇人,如何能被信王劫走?”闫小爷反问道,很明显他不相信这个说辞,也或者不相信那个女人。
“不知,所以我要查。”姜肆眸光大胜,直视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对他的怀疑产生了批判的意味。
“那你怎么知道是信王的人,没准是你那个柔弱九弟的人。”闫小爷说话的时候不屑一顾,似乎很瞧不起这个九皇子。
“当时的劫匪中还有残党,拷问时得出的。”决明站了出来,为闫小爷解释道,“要找的人也是信王残党,只不过那日他躲进树林就不见其踪影。”
“找他干嘛?你们既已得出结论,为何还要费此精力?”闫小爷点了点头,表示对决明的解释很满意,但他还有诸多不明白的地方。
“我们怀疑,他和武家有关。”决明身后的男人站了出来,他其貌不扬,让人一看仿佛就在哪里见过,但随后便会忘记他的长相,身材普通,是在人群中活脱脱被湮灭的那种人。可就是这样一种人,眼睛里闪出来的是不同于任何人的精光。
“薛家少爷也在。”闫小爷看向说话那人,薛家同闫家不同,闫家作为太子母家,虽然太子母亲早逝,但也是从一开始就暗中帮助太子,薛家一开始与六皇子走得很近,后来六皇子出事以后一直表现中立,从太子册封之后才临战倒戈的,实在是谁赢他们帮谁。
“武家现在手里还有武家军的军权,是几个皇子笼络的关键,要是能把武家一举拿下,其他...也就是跳梁小丑。”薛家少爷说这番话时,表情没有任何变动,似乎就是再说家里出了什么事一样稀松平常。
“幸亏这太子妃已然册立,要不然照你这话不得使劲让太子纳武氏女做正妃。”闫小爷冷哼一声,对这种行为表示鄙夷。目前信王与九皇子都尚未迎娶正妃,似乎还在等一个契机。
“若是殿下有意,让武氏女进东宫也并无不可。”薛家少爷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似乎是对闫小爷的话不可置否,毕竟政治这种事就是比谁赢得过谁,手段大可以放开一点,道德是用来约束敌人的,不是用来限制自己的。
“行了,够了。”姜肆看这二人对话向着一个奇怪的方向越走越远,赶忙出言打断:“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那个残党,此次良娣被劫之事我会查清楚,若她真有威胁直接杀了就是,倒是之后的宴会,我不希望出些什么岔子,决明。”
决明从大殿中站出来,应道:“殿下。”
“上次埋藏于山中的那几人还让其原地不动,在山中继续操练等我指令。”姜肆面色凝重,他把这此宴会看的很重,想必信王他们也是如此考虑,“至于都城的人,让他们继续监视着那两个人,有什么异动及时向我汇报。”
“是。”一个羸弱的书生起身答话,声音浑厚有力,完全不是这样羸弱的书生能够发出的。
“若没事,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