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候,仿佛又想起来阮青出嫁的那天,坐在那顶不知道是多少爹娘梦寐以求女子坐的喜轿上,却浑然不显有几分开心,离云彻从前也不曾为自己而活,阮青也一样,这句话,不止说给姜肆一个人听,也是离云彻说给自己听的。
起码,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
“之前的事,不全怪你。”姜肆对离云彻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离云彻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内疚和歉意,可阮青已经感受不到了,她死在了德安三年的五月,同离云彻一样,死在了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
离云彻想到此,不禁苦笑一声:“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那就当我...重新认识一个新的你。”离云彻不知道姜肆今天晚上到底发些什么神经,又是问她是谁又要重新认识的,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蹭的站了起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姜肆迅速地把烛灯吹灭,用食指示意离云彻不要出声,离云彻见情况有变,又缓缓坐了下去,两人在黑夜里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大声出气。
柔和的月光照进两人的房间,斜斜地打在桌子的一角,微微照亮了姜肆左半张脸,显示出如玉般的荧光,离云彻不敢多看,专心致志地听起外面的脚步声,声音不嘈杂,应该来的人不算多,但声音被刻意控制过,应该是个中高手,一、二、三…
“五个人。”两个人一起开口,姜肆的眼神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沉了下去,离云彻也心道不好,有些条件反射似地开口反倒引起了姜肆的怀疑,她简直叫苦不迭,但心中的一个想法迅速打消了她的胡思乱想。
“那群人也是五个。”离云彻不敢出声,把姜肆的一只手牵了过来,在他手上给他写字,手指与掌心的摩擦间,房间里的气氛也不再如此紧张,离云彻写完之后,与姜肆点了点头,表示这群人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当时的那五个人。姜肆也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手掌心还残留了几丝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像触摸有些粗糙的金丝细布,但又不完全一样,他第一次感受这种一样的感觉,又不知如何去形容。
外面突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连蛙叫虫鸣声都不甚清晰,屋内的两人更是屏息凝神不敢过多交流,如此长时间的寂静令离云彻觉得有些可怖,她的心跳得十分厉害,逐渐有些紧张起来,右手拇指与食指不断摩挲着,试图减少这种紧张感,也许是死过一次的人,离云彻更害怕这种死一般的寂静。
“别怕。”姜肆凑近到她的身边,用一种极小的声音与她言语,一双大手强而有力地把离云彻因为紧张而不断摩挲的手紧紧的包在里面,离云彻僵直的身体才得到了一丝丝的放松。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向姜肆禀报道:“殿下,没抓到。”
“你继续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到接着向我汇报。”
“是。”那人又下去了。看来姜肆应该早就知道有人会在他进京之路上动手脚,那他怎么话显得如此大惊小怪,也半夜都要起来点火烛把她弄醒?
离云彻不甚明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姜肆似乎是感应到了离云彻的目光,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把头转过来看向她,整片整片的月辉撒向他的面颊,那双眼睛都在如此柔和的月光下显得不那么冷漠,姜肆的眸子迎着清月的光辉,灼灼的目光让离云彻觉得有些刺眼,不敢与他直视,正想把脸转过去,却听见姜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我害怕,我不想再弄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