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纬
,那斑驳竹叶影扫在他的身上。
光拉出一道欣长的影子,而他直勾勾凝望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摄政王真是名不虚传,活阎王一个,叫人不寒而栗,年年缩了缩脖子裹紧那大袍衫,此刻她总算知道今日为何如此之冷。
原来是有块大冰山在此,她昂头迎上那双讳莫如深的幽眼,若天再暗些,那双眼或许能发出骇人的绿光,真是一头狼呀。
蒋年年环望四周莺莺燕燕,她想或许不是大冰山,是大醋坛子。
她勾唇低低笑出声,笑靥如花,那眼一弯,让屋中众公子看呆了眼。
“本宫今日挑累了,实在是乏得厉害,各位也回府好生歇息。”
少女抬头步步走去,她才是那个步步生莲的。
“还有摄政王,还是莫问后宫事,多问问朝堂事吧。”
她挥袖转头向那片午后暖阳走去,屋外竹枝在光照下愈发碧绿欲滴。
只是诸事不顺,那娆行走后也不收拾干净那东海珠子,还剩一颗在地上,光滑得要紧,偏这身躯软弱。
她踩在上面,刚抬起脚一滑,险些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如那娆行摔个半残废,这帝姬身娇弱得她真怕一个万一就摔死了。
头上珠翠啪嗒掉了两根在地上,众人惊慌中,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握。
极其滚烫的温度从他掌中迸发,透过轻薄云衣,传到她的腰间。
她两双玉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像是拽着一根救命稻草。
四目相对,她睫毛轻颤,那温度太过烫人,不只是手,还有那双眼那目光。
她讪讪收回视线,不再看晋纬。
待帝姬直起身子,他才松手,那双手上有战杀疆场留下的疤与茧,磨在她光滑的云锦上有种说不出的痒意。
阿秋吓得神情惊慌,魂飞魄散。那娆家公子摔着便摔着呗,可帝姬身娇肉贵的,摔着那可是整个昭国的大事。
她赶忙扶帝姬手臂,转头对那目光凝在帝姬身上的摄政王晋纬大声呵斥道。
“大胆摄政王,竟敢碰帝姬玉体。”
虽说是为了救帝姬,但昭国礼仪还得是有,她倒也是走个过场,也不会真动刑处罚。帝姬身份何等尊贵,乃未来女帝,她必须要为公主着想。
那摄政王也是个知事的,向帝姬拱手一拜,毕恭毕敬,小秋恍惚,这桀骜不驯的摄政王竟还真有几副诚服的模样。
“臣失礼了。”
他低声道,声音清冷如山涧溪流,尾音却又带着笑意,有些暧昧。
蒋年年捂着胸口,每每有个闪失,她都得感慨一句帝姬这身子真是弱不禁风,这一晃便喘不过气来要她半条命。
也不知日后跟着那山村穷小子,帝姬该如何过那苦日子。
蒋年年摇头,“无事。”
她转身,“阿秋,我们走吧。”她实在是有些乏,刚刚要抬脚,却发现脚下一片凉意。
她掀开裙摆,只见一只玉足,白如月如瓷。
刚刚滑倒,竟将她鞋子也给摔了出去,她回头张望,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绣着蝴蝶的绣花鞋躺在地板上,旁边还躺着一颗珍珠。
帝姬的脸皮薄,她一激动脸颊便染上一层红,如此刻黄昏山间的晚霞。
还没等小秋上前,晋纬便俯身,拾起那只鞋子,用蛇蟒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少女愣愣地瞧着他那一气呵成动作,直到冰冷的脚底触碰到一双滚烫的手。
只见粉红色镶着金边的裙摆间,那双玲珑玉足在他那双修长的指间,如一个精美瓷器,又柔若无骨,仿佛一碰便能碎掉或轻轻一捏便能捏碎。
他抬起她的脚,小心翼翼将那只鞋子重回她的脚。
随后拂弄着绣花鞋间上的一团狐狸毛,顺滑如她的发丝,他轻轻拂着,如摸着她的脑袋。
“咳咳。”小秋见此轻咳一声。
晋纬轻笑抬头,那流畅的轮廓在夕阳光照下如画中走出来的王,双瞳幽幽凝望着居高的小姑娘。
这画面一时让蒋年年失神,她轻缓着气,薄背有点虚汗,这副身躯甚至不能承受她的害羞。
只听那晋纬昂头,声低醇醉了春意中的少女。
“臣又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