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纬
直至顶阁,阵阵凉风袭来吹起额前细细青丝,身上锦丽衣裳如花一般绽放。
天有些凉,蒋年年打了个哆嗦,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那人也真是的,大半夜挑个楼顶,跟幽会一样。
夜晚群星璀璨,划过一抹流星在亭子间,一晃而过。西亭阁是宫中看月最佳之地。
她突然想起今日是十五月圆之时,天上明月一轮似她脖间的那轮圆环玉佩,月光皎皎,那天地间一抹娇影向亭子走去。
红色灯笼摇晃,纵然在高楼之上依旧能闻到院中梨花芳香。
少女立在于亭阁,待她再打一次哆嗦时身上忽覆上一层大裘和一熟悉又滚烫的怀抱。
耳畔的风是热的,伴随着一道低沉如空谷幽泉的声音。
“我等你好久了。”
那怀间少女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望着腰间那双修长的手指,盈盈一笑,勾起两只酒窝。
她笑出声来,抬手粉色花袖滑落至手肘,露出一只皎洁无暇的白玉手臂,她伸手摸过男人的脖子喉结,最后至脸颊,细细摩挲。
“不久呀。”
“可我很想你。”
他又搂紧了她,紧紧环着,像是一块金玉,一个珍宝他失而复得,他像是一个小孩,畏惧失去,谁也抢不走。
她本就身体寒凉,他却妄想再吸取一点热度。
男人的下颚精美,让蒋年年多把玩了会,她倒像是个流氓,随后又撒手不管。
她抽手转身,对上那双幽深的眼,桃花眼依旧,只是如今更加锐利,但一样好看,她都喜欢。
他巴巴地盯着她,视线炙热,谁能想到朝中闻风丧胆,让无数人咬牙切齿的摄政王,在她面前如一条小狗卑微。
她无奈,又将手拂至他的后脑勺,摸了摸,倒真像极了一条小狗。
“我们才分开多久。”
她语气宠溺,让晋纬得寸进尺,那腰间的手不安分,大拇指在腰间轻轻挠着。
蒋年年想,这小狗真不听话,得需好好调教。
“年年,人间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我也是。”
“那是便是呗。”
蒋年年望着天上明月,她心欢喜,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她喜欢听他一本正经讲情话,喜欢与他的点点滴滴,和喜欢他。
“那你怎么不收了我。”
他似是有些委屈,对今日她招男宠的事不瞒,想到这里他放在腰间的手更加用力。
他醋了,很酸。
她只能有他一个人,别的谁也不能在她身边,谁也不能对她如此亲密。
只能是他,只能是他一个人。
“你说这呀。”她勾起唇角,在夜中那红唇极其娇媚,“你猜。”
她存了心思要逗他,可说完又后悔,谁都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一头狼,非咬着你不放。
她耳朵忽然刺痛,这家伙,果真是条狗,就爱咬人。
少女的耳朵脆弱,不一会便红得能滴出血来,那排牙齿印上还带着血丝。
晋纬望着那只耳朵一愣,他知道蒋年年如今这副身躯孱弱,却不曾想如此破碎不堪。
他抬手,轻轻摸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痛么。”
少女带着娇嗔道:“你说呢。”
许久,他的声音融在耳畔的风里,只听他道:“我错了。”
没想到这蛮横不讲理的狼会认错,蒋年年撇了撇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瞧他那慌措的样子,蒋年年失笑,拍了拍他的肩,些许无奈道。
“好了好了,我总要收个良夫,不然非议众多,既然这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想不如速战速决。我收郑良夫,是因为他是个断袖,至于娆良夫实在无奈之举。”
她又抬起令一只手向他的肩膀,“你呢,你让我怎么收你,你是摄政王,现在我是板上钉钉的女帝,君臣有别。”
“那我便覆了昭国。”
他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在蒋年年耳中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口吐狂言。
怎么走哪,他都是个反派,这人是反派当惯了是吧。
“别,你要是覆了昭国,我还怎么走剧情。”
蒋年年想,她或许还得阻止晋纬颠皇权,这真是个苦差事。
没个得力助手便罢了,还得多个拖油瓶。
“你今天叫我来着,应该不只是为了叙叙旧,寒暄一下吧。”
“嗯,确还有件事。”他身后的夜星光点点。
“你当真觉得你这副身躯,是天生孱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