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有往

期中考成绩发布后，宋晰亭愈发主动关心瑾玉的学习。自习课上，她一做完数学习题，他就会帮她检查。选出错题，列出正确解法给她。

瑾玉有心与宋晰亭拉近关系，自然不会抗拒他的帮忙。其实有顾行钧在，她才真正省心。

顾行钧将她平日小考，期中考的试卷都拿走。给她逐题分析清楚。比如数学，他将错题的几种解法相关公式详尽地列在习题本上。哪怕里面牵扯到最简单的初中数学公式，他都会列出来。还举一反三将相互公式串联一起，写出一页小结给她反复背诵。

顾行钧的教法清晰细致，哪怕是朽木都能雕出朵花。何况瑾玉在人间的记忆力变强了。她将所有公式硬背下来，思路无形中开窍了些。被她压着一同学习的小甲都感叹，按顾行钧这教学方法勤奋学习，两年后考名校不是梦。

他对瑾玉说：“这哪是学霸，简直是学神。他怎么才本科毕业，我觉得说他博士毕业我都会信。至少我们两个硕士加起来都不如他脑子好使。”

瑾玉说：“术业有专攻。顾行钧擅长逻辑分析，学习方面是比我们强。”

小甲委屈地说：“可他钢琴也弹得好。我是靠年龄累积的经验才略胜他一筹。他若好好弹下去，很快就能超过我了。还有他会画画，老大你说过，那磨死人的工笔画都能给他玩的那么溜，若不是你有多一辈子的专业训练和异于常人的体验，都要与他平分秋色吧。”

瑾玉不介意小甲的评价，笑说：“他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我们跟着他的步调好好学习就是。”

她原本打算跟顾行钧学三个月就停下来，免得麻烦他太多。进了帝林感受到身边同学的强悍实力，才发现过于高估自己了。她现在根本离不开顾行钧的教导。

宋晰亭给她写的解题方法，若没有顾行钧先前为她打的基础，她根本看不懂。水平太差想一步登天很不现实。她只有更加努力学习，一方面是适应学生身份，另一方面也是锻炼自己的脑子。

等宋晰亭主动帮忙次数多了，两人熟悉了些。她主动开玩笑说要付他答题费用。宋晰亭没想到她要算的那样清楚，就笑说：“听说你包子做的不错，有时我早来学校懒得去食堂，方便的话你可以带一份给我。”

宋晰亭不吃早餐，他的跟班哪能让他饿着。不过是前阵子见方玄捷朋友圈发一盒包子炫耀，说是朋友送的礼物，味道比的上老字号出品。他见包子外形一般，却得方玄捷如此推崇，就猜是瑾玉的手笔。

另外宋晰亭提出这要求出于私心，他不想瑾玉将他们关系分太清楚。

果真瑾玉一口应下，说下回多做些请他吃。宋晰亭笑着说很期待。却想起方玄捷搬去帝林附近的事情。莫非他是为了瑾玉？放着自家豪宅不住跑去普通居民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全然不像他认识的方玄捷。

周五提早

放学，瑾玉一出教室就看见在走廊等着她的冯淼淼。

冯淼淼一见瑾玉出来，小跑过来跟着她说：“师姐，我画了些画请你指点。不知你方不方便？”

瑾玉见淼淼手提的一袋子画，这哪是一些，都有几十张了。她欣赏淼淼的勤奋，看出淼淼是特意等期中考结束过来的，就点点头。

冯淼淼很高兴，又不敢表现的太欢喜。只小心提议说：“上次师姐请我喝茶，这次我请师姐吃晚饭好不好？”

瑾玉想想王瑜出差，反正回家她也是一个人。就同意冯淼淼的提议。两人去了一家餐馆，要了个小包间。

瑾玉一坐下就让冯淼淼将画拿出来给她。她一页页仔细翻看。看了十多分钟，她问淼淼：“绘画方面，你打算走什么方向？”

淼淼没想到瑾玉会关心这个，她呆了呆，才说：“师姐，我…我喜欢漫画，想走这条路。可漫画不太容易出头，我会学习商业插画来养活自己，支撑漫画的梦想。”

瑾玉说：“不错，那你打算读什么大学？”

这点冯淼淼早想好了，她毫不犹豫说：“我首选美院。我成绩一般，画技不算出色，四大美院可能有些难，但只能考上专业美院就好。如果读完四年大学，还能发展下去。我想再试试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

瑾玉说：“如果你英语不差，为何高中毕业不直接出国读大学？”

冯淼淼不好意思笑了：“师姐，我家现在的经济条件还行，但以前也是普通家庭。出国学费很高，我不确定将来能不能走通这条路。不想浪费太多钱。我想先在国内打好基础，再考虑出国的事情。”

瑾玉挺佩服，一个才十五岁的高一女生就将自己的前途都规划好了，而且不断付出努力去实现目标。她在这年纪才学画两年，对前途浑浑噩噩，顺其自然。若非……

一段忽然涌来的记忆让瑾玉呆愣住，

若非一人在高二时强硬地要求她要跟上他的步调，她可能就去读大专了。

瑾玉收起冯淼淼的画稿，借小口喝热茶的举动掩饰。好在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