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去医院,等看完医生再带你们去吃饭。”
额,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宋卉心想。
但她没来得及说话。
她看着周珩走上讲台,又看他很是自然地拎起搭在桌边的西装扣在腕间。
他衬衫笔挺,腰下全是腿,脸上却始终沉静淡漠。
那是一副很吸引人的画面,有女生不舍得离开,捧着书小声问还能不能问他问题了,也有女生比较大胆,以打趣的姿态问周珩刚刚进门来的是不是他女朋友。
周珩捏起手机:“你们有权提问,但私人的部分我可以拒绝回答。”
女生们笑起来,却也没再向他提问,而是颇为体贴但满是促狭地跟他说再见,周珩就这样众多女生的注视中向她们走来。
“走吧。”
城大的政法学院和经管学院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在东侧,一个在西侧,二楼以上相互独立,但一楼大厅是贯通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周珩刚领着她们走过大厅,时忻就追了出来。
时忻原来是余秋寒的室友,和余秋寒之间有些过节,用余秋寒的话来说,时忻就是一朵白莲花,而她和时大白莲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朵白莲花是政法学院院长时桥的女儿,而时桥则是周珩的恩师。
时忻很快跑近了,嗔怪似的喊了一声:“珩哥!”
余秋寒听得一个激灵,赶紧拉着宋卉闪到了一边。宋卉不由觉得好笑,问:“她又惹你了?”
余秋寒撇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她,同时希望我哥能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也别喜欢她。”
宋卉听出点言外之意。
“时忻在追你哥?”
“那倒没有。”余秋寒说,“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讨厌啊!她喜欢我哥,却又不告白,搞得我哥都没办法拒绝她。而且她以前干过的事我还没忘呢!”
宋卉点点头。
她知道余秋寒说的那件事。
那时候她们才进城大,时忻不知怎么知道了余秋寒和周珩的关系,于是主动跟她结交,又想办法换了寝室,跟余秋寒成了室友。
有一天余秋寒听到时忻跟人打电话,说没想到余秋寒跟周珩感情一般,两人既不联系,周珩又没有回国的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搭上线。
余秋寒为她有预谋的接近感到伤心,提出断交,没想到其他室友却跟时忻一起孤立她,逼得余秋寒换了寝室。
宋卉向来坚持“不认识,不评价”的处事原则,但闺蜜之间不谈原则。
余秋寒不喜欢时忻,宋卉也就敬而远之。
就在这时,周珩回来了,余秋寒气呼呼道:“我饿了,你要请我们吃饭!”
“可以。”周珩说,“但先送宋卉去医院。”
余秋寒这才想起宋卉生病了。
她一脸抱歉,抱着宋卉:“怪我怪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的宋宋仙女有哪里不舒服吗?”
“本仙女没有不舒服。”宋卉拉下她的手,对周珩说,“先吃饭吧,回来的时候我去校医院配点感冒药就可以了。”
“吃饭随时可以吃,我建议先去医院……”
“我没事,真的。”
两人对视几秒,几秒后,周珩退步。
“行,那先吃饭。”
周珩开车,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家名叫“庭芜”的会员制中餐馆。
落日西沉,他们进了餐馆,侍应生们态度恭敬地带他们走进一个依着庭院的包厢,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可以隐约看见暮色中的石径和池台。
等他们落了座,侍应生又恭敬地捧上菜单,但余秋寒不想动脑,于是全权交给了周珩。
此刻包厢的角落里正燃着清雅的熏香,顶部悬着的复古宫灯正缓慢地旋转着,柔和的灯光扫过周珩高挺的鼻梁,不时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完美的骨相。
余秋寒撑着下巴看了一会,说:“我哥真帅!”
周珩扫了她一眼,神色淡然,余秋寒立即变脸,“可惜是个面瘫!”
周珩又扫了余秋寒一眼,但这次他的眼里满是嫌弃,余秋寒看出来了,生气地“哼”了一声。
“算了!有些人只是皮相好,哪像我们小宋宋,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追她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不说,拿国家一等奖学金跟摊煎饼一样简单,要是她没有去中文系,现在城大法学就不一定是某人的天下了!”
宋卉可能真的有些病了,听到余秋寒这么肉麻的夸奖,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摊煎饼应该比拿奖学金难多了。
第二反应是:谁在拽我的胳膊?
拽她胳膊的是余秋寒。
余秋寒刚一夸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然而宋卉却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小心地拽了拽宋卉,没想到这一拽就把宋卉给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