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这点我承认，但她只是跟我回来拿东西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叫私闯他人住宅？这是违法的！”

“你不用转移话题，我只想知道，你一个男教授，她一个女学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拿？”

“这位同学，你年纪轻轻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你看一眼玄关鞋柜就知道我老婆也住在这里，我要真有什么想法，就不会把她带到这边来了。”

宋卉不想跟他继续废话下去，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

“你什么你？”宋卉一指温满恭说的鞋柜，“就那么一双堆满灰的高跟鞋，糊弄三岁小孩可以，糊弄我？”

温满恭又想说话，宋卉又是一巴掌。

“还是说你指的是玄关柜上的女士香水？可看你的年纪，你老婆应该不会钟情这种少女香。又或者是门后的女士外套？这才几月份，你老婆要穿呢大衣？”

温满恭故作出来的淡定被这两巴掌打得烟消云散。

他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掉宋卉。

宋卉见状还想再给他一巴掌，可她的手才有动作就被周珩出声拦住了。

“打他有害无益，别冲动。”

周珩平静的嗓音里似乎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宋卉微微平静下来。

她抽回手，不再看温满恭，走回沙发边继续安抚余秋寒。而连挨了两个巴掌的温满恭也意识到，今天最大的麻烦不在两个女孩身上，而在周珩。然而当他看向周珩时，却看见了一双更为冷冽的眼睛。

冷冽得，同宋卉的简直如出一辙。

“温教授，你大概不知道，余秋寒同学是我妹妹。”

周珩启唇，“亲，妹妹。”

温满恭心里咯噔一下，周珩道：“你我都从事法律工作，该知道多说无益，今天这事，法律自有评判。”

听到这句话，温满恭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急忙道：“周律，这事我可以解释……”

周珩丝毫没有理会，开始联系警察。

温满恭彻底慌了，宋卉却觉可笑，扶起余秋寒，对周珩说：“这里就麻烦您了，我先带秋寒下去。”

周珩点头，把车钥匙丢给了她。

周珩的车就停在楼下。

宋卉拉着余秋寒上了车，拧开音乐，陪她静静地坐着，期间郑西发来信息，问她们来没来剧院，宋卉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后，车窗微响。

宋卉摇下窗子，跟周珩隔空对视了一眼，而后微微往后让了让，露出了蜷缩在车门一侧，正低着头，好似睡着了的余秋寒。

周珩抿抿唇，问：“小寒，你睡着了吗？”

余秋寒没有应声，但肩膀却猛地一颤。

周珩搭在车窗上的手微微用力，沉默一瞬，说：“警察同志来了，想问你点问题，你要不要下来见一见他们？”

余秋寒依旧没有说话。

一片寂静中，周珩与宋卉再次对视。

下一秒，周珩说：“那行，那你先休息，等我处理完了带你们去庭芜吃宵夜。”

车窗再度合上。

宋卉往余秋寒身边挪了挪，隔了一会儿，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不下去吗？这可是个回击的好机会。”

余秋寒依旧保持沉默，半晌之后，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宋卉并不意外，想了想，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要明白，今天的事你错不在你，错在温满恭，错在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原谅我吗？”

余秋寒还是没说话，又半晌，她又摇了摇头。

宋卉知道她这是不怪自己的意思，鼻子微酸，故作轻松道：“那你就别这样啦，你看我今天还替你揍了他一顿，是不是很帅？”

这下余秋寒总算有反应了。

她略微侧头，声音嗡嗡的：“嗯，不过今天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宋卉立即道歉，“下次不会了。”

余秋寒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宋卉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自己就是学法律的，可我不仅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出了事后甚至不想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你这么说来，”宋卉说，“好像还真有一点。”

余秋寒浑身一颤，宋卉继续道，“不过我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哪天你改变了想法，就算再难，我也会帮你惩罚该惩罚的人。好了，你先睡一觉吧，等睡醒了，什么就都好了。”

余秋寒没再说话，在车内充满橙花、晚香玉和依兰的香气中，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