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是总会遇到的事情
澡然后把衣服收拾干净他又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周明书很难得地没来烦他,估计是遇上什么焦头烂额的事了,他无所事事了一会儿,忽的灵光一现,翻箱倒柜地把很久之前积压在衣柜里面缝娃娃的材料包拿出来了,反正木雕现在都快变成黑历史了,他才不要让那些乐子观众看他的笑话,最好过个十来天大家都把那个黄色忧伤布丁忘掉!
他不打算开直播,预备先做一个小玩偶练练手,手指触及那些柔软的布料,不太愉快的记忆从遥远的过去追上来,手上那块橙红色的布料在他的补光灯下面像一团火,像周泊在他面前为他藏在书包里的幼稚木雕点燃的火,周明礼走了神,机械地穿之前没穿完的针。
他想想,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是嚎啕大哭还是缩在角落里委屈地落泪,反正是哭了,妈妈和哥哥站在旁边,一个劝他一个劝他爹,整个家都乱哄哄的。妈妈去世后周明礼很少回忆起和父亲的矛盾,他已经在尽量避开他顺着他的意思,导致现在做什么都显得偷偷摸摸的,他郁闷地把目光拽回手上的材料包上,却被针头的反光扎了下眼睛,与此同时受伤的还有他的指腹。
“救……”手指上的疼痛是后知后觉的,他生怕血迹弄在了布料上,想都没想就含住了食指,腥甜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他才意识到应该去处理一下。
周明礼沮丧地起身,很想看看日历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水逆,谁会像他这样遇见一连串倒霉的事。他边冲水边想是不是应该取消染头发的预约,总感觉到时候也会翻车。伤口很小所以很快就不流血了,但是周明礼也没了做手工的兴致,他在通讯列表的那个名字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现在给她打电话。
他不去找山,也指望不了山来找他,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给人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正好是午休,周明礼印象中乔栀一般会在休息区热自己做的便当。
那边接得很快,周明礼还没说话,对方先开了口:“不是约好晚上再去看衣服吗?”
“我就,先问问你什么时候,我好去接你。”周明礼找不出其他理由,他总不能说他就是想听乔栀和他说话吧,就好像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似的。
“和之前一样就下班的时候好了。”乔栀咬了一口自制的饭团,犬齿埋在饱满的米粒里,她满足地闭上眼。
周明礼踌躇着,见她没有下文,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事吗?”
乔栀讶异地睁开眼,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这不是高中校庆吗,我就……”
“只记得你天天惹老师和你爸生气。”乔栀不客气地抖露些小少爷的“密辛”,“你还老拉着我去天台吹风。”
“你不是也不愿意上思政课嘛……”周明礼听见她稍稍活跃的语气,配合地回复她。
“是哦,那老头儿讲得太没意思了,希望这次校庆别和他撞上。”
“不会的,我们躲到天台去吹风!反正大家都去互相恭维去了,没人注意到的。”
乔栀笑起来,调侃道:“你哥没给你派社交任务啊?”
“他最近不知道忙什么呢,哪有心思管我,我就代表周家签个到就行了吧。”
周明礼提到他哥,乔栀忽的想起来今天付灵的话。她斟酌着开口:“迈德最近没什么事吧?”
周明礼想了想,说:“好像什么技术部那边有点小问题,不要紧的吧?”
乔栀有些担心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嗯”了两声,把这件事就此揭过。
她又记起来另一件事,问:“那个校庆具体是哪一天啊?”
“周日。”
“那太好了。”
“你周末有别的安排吗?”
乔栀苦恼的声音从那一头传过来:“我好像也到你这个年纪了。”
“什么意思啊说我年纪大吗!”周明礼气急的声音传过来。
“哎呀,相亲啦相亲。”
周明礼听完警铃大作,连着抛出好几个问题:“谁啊?多大年纪?在哪儿?什么时候?”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准你相亲还不准我相亲啊?”乔栀无奈地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周明礼委屈的语气已经隔着听筒传了过来。
“嗯哼?”
“我怕你也碰到和那个付灵一样不讲理的嘛……”周明礼声音弱了下去。
“感觉会比那个更难敷衍过去诶,这个是我大学学长。”
“啊?”周明礼危机感更甚,他因为妈妈去世的是大学休学了一年,那几年几乎没和任何人联系过,现在听到乔栀提到大学学长,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过我根本没印象,好像是我爸爸妈妈熟人的孩子。”乔栀接着说。
“那那那你们是周末要见面吗?”
“不啊,我本来和他约定的是周日,现在校庆,所以……”乔栀没说完就没声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