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带走。”

接着，柳叶直面秦氏双子，正言厉色:“他，我护着了！这样就是两个武修对两个武修了，至于杨子蓁，我们这里还有三个星灵子呢。”

杨子茂被柳叶的举动感动得无以复加，忽然，柳叶在他眼中成了这世间最为耀眼的存在，靓丽的容貌不足以完全叫人心醉神迷，剥离了外在皮囊的纯粹内在才是最扣人心弦的部分，他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那份美丽，星辰太过微渺，繁花太过浓艳，恍惚间，他听到了浪花的声音，一次次敲打海岸，褪去时的绵绵不舍彷如他的心境。然而，领略过风花雪月后，他便跌入了冰冷的万丈深渊，一面想到两方的实力差距，一面又念及柳叶肩膀的旧伤，好容易尝到那一点儿的甜顷刻成了苦涩。

“柳叶姑娘，你想得简单了，我们这一帮人，不管是文辅和医疗，都是能当武修型星灵子使的。我们的那个老爹一直对我们严格要求，恐怕……”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老师一样要求我们所有人练武。”

“不，不止这样……”

将二人对话尽数听去的杨子蓁连连叹息，他明白兄长的意思，在这之前，他们兄弟曾暗中观察过一行人的实力，柳叶的身手大约与杨子茂相当，而秦家兄弟的功夫又要比杨子茂的强上点，真打起来，杨、柳一方恐不占上风，至于那些非武修的三位，师长教她们的本事恐怕没那么好用，对付一般的流氓地痞，但对父亲精心培育出来的十三只“怪物”来说，用“螳臂当车”形容最为恰当。

由来以头脑聪慧著称的星灵子头痛欲裂，他痛苦地意识到，这场战局唯今的变数都在自己身上，他的选择将决定故事走向。万念万欲都拧成了一股麻绳的的时候，秦影推了他一把，蓬勃的战意烧掉他最后一丝犹豫。

“既然说不通，那就别再犹豫犹豫的了，杨子茂，你……”

“不，等等！”

本能比理智先行，一把匕首飞出来击中了秦影的刀尖，利刃碰撞的力道震得秦影虎口发麻。杨子蓁扔出武器的手悬在半空，眼角泛红，瞳孔微缩，气喘吁吁，仿佛这一下就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杨子蓁，你也要背叛父亲是吗！”

所有人都被杨家弟弟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味来的秦影用那只发麻的手重重地锤了几下桌子，怒不可遏，嘶吼声尽是干裂的喑哑。秦晨抿唇不语，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咯咯响。

“抱歉，我不会背叛父亲的恩情，但我也不能看着我的亲哥哥被你们带回去。”

说着，杨子蓁抓住兄长的胳膊，把人从位子里扯出去，柳叶差点没反应过来，枪头收得再慢一些，利刃就要在杨子茂身上开口。

“这件事，我会传信给父亲跟他解释的，我保证，今天造成的过失，我会用一位西部贵族家的元灵秘宝来还。”

杨子蓁瞟了眼躺在地上的那柄匕首，确定来不及带走了，咬咬牙心一横，拽着自己还在发懵的亲哥夺门而去。秦家人想要去追，结果愤怒带来的狂躁撕裂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新伤旧伤一齐发作，剧烈的痛意生生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难以呼吸，冷汗濡湿了鬓角，心肺肠胃似在翻江倒海，痛意冲刷过四肢百骸。

沐家双子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对，扶过他们颤抖的手臂坐回原处，伸手覆上他们的胸口，渡去元灵，清凉柔和的力量一点点拂去那些如同在扭曲器官体的疼痛。后者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姐俩对自己动作，平心而论，他们内心深处并不排斥这样的触碰，甚至期许能更多地感受对方清灵纯净的元灵，这或许是现在唯一能治愈他们的良药，跳动的心脏小心地拥住掌心贴合胸膛的温暖。

“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全程围观的滨晴兴奋地拍手大叫，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还要追吗？人都要跑远了。”

后辈们耐她不得，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追出去看时，杨家早已不见踪迹。

就在这时，翘班的伙计回来了，挤出一张笑脸，殷勤地问客人们还有什么需要。

秦家兄弟低头看了看手办空碗，吩咐他给这桌再添几碗粥。伙计应得爽快，一溜烟蹿进厨房，端出一大盆清甜爽口的米粥，热腾腾的冒着白烟，香味冲淡了萦绕梁间阴鸷气氛。

秦佳兄弟顾不得烫，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眼角当即泛红，不知是烫的还是气的，悄悄冒出的泪光里托举着难以晕散的悲伤。清云和清月无奈对视一眼，将暴饮暴食的医嘱吞了回去。

另一边，柳絮松了一口气，正要活动活动脖子，锋刃独有的寒光晃了她的眼睛，扭头去看，光芒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散发着凄冷的味道。

被这异样缘分吸引的柳絮走过去，拾起了那把匕首，感受到雷电元灵的气息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