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久，沈夫人来了，许湛林赶忙上前扶住自己妹妹，生怕她绊到台阶。

看着眼前一幕，沈闻璟不禁陷入了回忆……

“妹妹！今日哥哥散学早，有没有想吃的哥哥给你买回来？”

少年沈北辰怀里抱着年幼的妹妹，语气格外宠溺，小姑娘搂着哥哥，声音软软糯糯的:

“哥哥，我要吃吕记的栗子糕、枣糕还有牛舌饼！”

小姑娘掰着小手指一个一个列举出来。

“好！”

“哥哥！沈其琛把你给我带的糕点全吃完啦！”

“不哭不哭，哥哥明天再给你带，哥哥这去打那臭小子。”

“哎，干什么呢，走路还走神，你不要命了？”沈其琛在一旁戳几下沈闻璟，沈闻璟从回忆中回过神，看着眼前自己二哥，成日想着法的和她对着干，无言……不经意地与他隔了些距离。

六皇子府

“殿下，昨日你去哪儿了？怎么有下人跟咱家说你大半夜才回府呢？”

一个有了些年龄的公公拦住萧轼的去路，没有什么好气地问着他，全然不把自己当下人，或者说，全然没把眼前人当主子。

“我去哪，难道还要和杨公公禀报？”

萧轼淡淡看着来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是…是不用跟咱家禀报，可是为了六殿下安危，咱家需要时刻跟着保护六殿下啊！

你刚回到这长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交差？”

杨公公阴阳怪气地说着，眼里是不加掩藏的鄙夷。

他在心里暗讽:“哼，一个名存实亡的弃子，还在这摆什么主子的谱？”

萧轼盯着杨公公，眼里漠然，没什么情绪，好像没听到对方语气中的嘲意。

本想不理睬直接离开。

“放肆！一个低贱的阉人，竟然敢和当今六皇子叫嚣！是谁给你的本事？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一个张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来人正是七皇子萧链，萧链虽然在哥哥们面前有些不着调，但是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有的是法子反击回去。

下人们本就欺软怕硬，见来人，杨公公猛地跪地，不抬头，也不敢说话。

萧链小跑到萧轼身边，对他憨笑了一下，随即又变了脸色看向地上跪地之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皇子的一举一动都需要跟你杨公公详细交托？我也没听过一个只会弯腰当狗的太监可以保护皇子的安危？

你是哪门子的狗啊？你又是谁养出来的？一看就是不会养，又臭又腥的。

来人啊！给本皇子把他拉出去，重打五十棍！敢欺辱我六哥，就是欺负我老七！

打完了，就给我扔出去！哪来的回哪去！我要是再在六哥这里见你一次，我就断你一条腿！本皇子倒是想看你究竟有几条腿可以断？”

说完，一片寂静，下人们跪地头也不敢抬，刚才还在嚣张的杨公公现在只有求饶的份儿。

人被拉了出去，萧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跟萧链说话，走去自己书房。

“六哥！你等等我！”

“六哥，昨日父皇叫你入宫，没说什么吧？”萧链一脸关怀，直直盯着他六哥观察着对方神色。

“没”萧轼随回着。

看他没什么反应，萧链放心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那明天我们一起去季府，参加季老将军寿辰，你准备准备。”说完，萧链撒腿就跑了出去。

萧轼盯着萧链离开的方向，脑海里都是方才萧链为自己出气说的话。

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被人护着的滋味，确实很舒服。

从小到大，他一直忍让着，像今天杨公公这样的下人，他遇这样的下人，他遇见太多太多。他早就把这些嘲笑变成常态，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一忍就是二十一年之久，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他里自己的母妃又近一步。

少年本立挺的身躯，一点一点趴在桌子上，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般缓缓闭起眼，静静闻着书上的墨香，这一刻，对他来说是少有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