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
旁人若是误会,传了出去只会给你扣个诽谤储君的罪名,届时该如何是好!说话言语是一门大学问,皇弟如今尚且年轻,又得了如此贤惠的夫人,日后还能倚仗夫人好好补救补救。”
小心眼的男人绝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聪明,傅知湘如此一言,谢煜渊的脸色果然变了。
不霁之色浮上脸庞,胸中怒火烧得谢煜渊失了理智。
“皇嫂教训得是!臣弟回去便好好同夫人讨教讨教!臣弟和夫人先行告退了!”
“讨教”二字被他咬得很重,说话时谢煜渊狠毒的视线不由得落在盛雪芙的身上,惊地对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看着二人出了厅堂,傅知湘这才松口气,又恢复没个正形的模样靠在椅背上。
谢离衍替她将茶满上,神色幽幽,“太子妃做得很好。”
傅知湘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太子妃?”
被她忘得发毛,谢离衍有些无措,“你不是孤的太子妃吗?”
傅知湘垂下眸子,忽然忆起,成婚之前,太子殿下总是客套地唤她一声“傅姑娘”,成婚之后他倒是鲜少称呼她。
“我觉得‘太子妃’也太生疏了吧,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外人面前也就罢了,怎么如今没人也这般唤我。”
傅知湘近来隐隐约约摸清几分太子殿下这内敛的性子,指望谢离衍有一日开窍改口是不可能了,她为此不满便顺势说出来。
全然忘却她也只会唤他一句“殿下”,连一声“谢公子”都不曾入过谢离衍的耳。
“那依你之见孤如何称呼好?”
“我小字羽翎,殿下如若不嫌便同我爹娘一般唤我‘羽翎’吧。”
谢离衍扑闪的睫毛遮住了他阴翳的视线,心中将“殿下”二字反复研读。
“好。”
得了谢离衍的应肯她还觉得不够,傅知湘干脆坐到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那殿下您倒是喊一声让我听听呐!”狡黠灵动的眉眼里透出着几分算计成功的得意。
谢离衍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错开她的视线,双手局促不知该如何放才好,连呼吸都变得灼热。又怕她跌落在地,只好虚扶着她的背。
在傅知湘视线的再三“逼迫之下”,他终于是微微不自在地轻声低喃了一句“羽翎”。
傅知湘见目的达成,啄了啄他的嘴角作为奖励,“那殿下以后就这样唤我吧。”
“好,都听你的。”谢离衍得了甜头,反客为主想要攫住她的口舌,傅知湘却如泥鳅一般从他身上滑落,站于一旁。
瞧着太子殿下因为情动染上薄红的眼尾,一双因欲求不满而湿漉漉的眼睛透着几分可怜,傅知湘索性不去看他。
日复一日如胶似漆的相处让她愈发拿捏住谢离衍的脾性。
他可以为了在阿爹阿娘面前博得好感坦率的喊她一句“湘湘”,却做不到两两相望时唤出声来。内敛含蓄,不善言辞,是傅知湘眼中的谢离衍,她决意多担待他一些,不同他这个闷葫芦斤斤计较。
用午膳时傅知湘同谢离衍打听了沈伯伯的消息,只得了个皇上仍在考虑的回复。
过些时候便要入秋了,一旦入秋天气愈发寒凉,沈伯伯如今已然在赴任途中,也不知一路是否平安。
傅知湘派人在路上照看着沈伯伯,如此也好让沈伯母放心。
不知不觉间已是人间九月,金风送爽。
墨敬淮传了信给傅知湘约她于茶楼一叙。
傅知湘捏着手中的信笺,微微出神。
少时得墨大侠相救,从此侠客在她心中烙下。如今沧海桑田,慕艾之心随风而散,梧桐树畔亦有江河长灌。
青葱岁月的少女情思如今在她心中掀不起半分涟漪,心中总记挂着今日江河是否顺遂奔腾。
墨大侠约她一叙必是关乎沈伯伯,只是如今距离陛下圣旨下达已过一月有余,怕是沈伯伯在任上都混了个脸熟。
傅知湘执起狼毫笔,望着窗外随风簌簌的落叶,应下这份邀约。
因着太子妃身份出门多有不便,傅知湘特意在出门那日择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只装作普通妇人。
“傅姑娘,啊不,太子妃,如今应该这样称呼你。”一别数日,墨敬淮仍是一副洒脱做派。
傅知湘微微一笑,眼角轻弯,回了一句“墨大侠”算是同他见过礼。
二人挑选了一处拐角的雅间,避开人流,只为偷得几丝清闲。
“墨大侠今日可是为了沈伯伯的事情?”
“正是!我来京中已然数日,本就打算无论是否有结果都选择立秋之后离开长安。谁知昨日得了确切消息,我们的万民书被陛下驳回,陛下令我三日内离开长安,且无诏终身不得入京。”
“什么?”当今圣上年轻时也是贤明君王,如今老了却是愈发古怪。
“你莫要激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