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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是担心你才下狠劲,想把门撞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我还谢谢了?”花斐烦躁地回嚷,从众人的眼光中得到答案,撇了撇嘴,极其敷衍地对傅泓之说,“谢了。”
在所有人注目中一瘸一拐走去办公室。
傅泓之一把拉住她胳膊:“先去处置室。”
“干嘛?”
“你流血了。”
花斐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嘴角还有新鲜血迹。
“不用......”
傅泓之才不管她肯不肯,拽着她的手,把她强拉到处置室,按在椅子上。
花斐白皙细致的脸上有一团青紫,鼻梁处明显高出一块。
“你跟18床家属说了什么?”傅泓之语气有明显的不满。
“实话实说呗。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花斐转过脸去,又被傅泓之掰回来。
“别闹,让我看看,”傅泓之托起她的下巴,查看鼻腔情况,幸好,里面变形不严重,只有淤血没有骨折。
他如释重负轻轻呼出一口气,定定地盯着花斐的脸,半天没说话。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花斐这会觉得疼,仰着面不敢动。
傅泓之意识到行为有点古怪,转过身去摆弄镊子和棉球。
“是不是?”花斐追问。
“没有。”傅泓之一个棉球翻来覆去沾着碘伏,用单调动作掩盖有点颤抖的双手。
“还说不是。”花斐鼻孔里嘲笑他。
傅泓之深吸一口气,回转过来直面她:“我不觉得你错了。患者受到损害应该知道真相。”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觉悟,不像医务处那帮人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斐拿了一根浸了碘伏的棉签,轻轻在脑门上按着。
“虽然我不觉得你有错,但是,你是不是太冲动了?”傅泓之也不知道哪来一股火,总觉得花斐不自量力,以一百来斤重量硬去碰200多斤的大个子。
花斐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家伙干嘛这么凶?
“下次这种事你别管,让我去。”
花斐闻言,上下打量他,那眼神分明就在说——“你?行吗?”
傅泓之赌气地把她手里棉签夺走:“至少,我比你扛揍。”
花斐愣了一下,鼓鼓的腮帮子没坚持住,噗地喷出一口气。
她笑起来:“行。下次挨揍的时候你去。”
笑牵拉受伤的部位,她又哎哟一声,捂着脸继续笑。
傅泓之对这位明明很疼却嬉皮笑脸的人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冲动是魔鬼,”傅泓之薅了个冰袋,用纱布包了贴在花斐受伤的脸上,语气只剩下难受,“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不疼。”花斐说,为表确实不疼,还开玩笑,“疼我就咬你。”
“好。”傅泓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让你咬。”末了还郑重地加了一句,“咬哪儿都行。”
花斐被反将一军,不满地踢过去一脚。
傅泓之身子往后退,轻巧地躲开,手却仍然按在花斐微微肿起的脸上,没有松开。
“跟我开荤,等我好了炖了你。”花斐凶神恶煞放狠话。
傅泓之轻笑道:“花医生想炖我,提前说一声,我会生好火,架好锅,自己跳进去。”
花斐气得腮帮子鼓成河豚,结果撑开面部皮肉,又哎哟一声瘪下去。
傅泓之看她疼,后悔不该这时候逗她:“好了,不闹了。坐好,别动。”
花斐手底下忙着处理手机里的消息,傅泓之充当她的双手,一直给她敷着,为了防止冻伤,掐着表,隔几分钟拿开放一放再贴回去。
傅泓之半坐在桌子上,对着花斐颅顶。
原来那好闻的香味是她洗发水的味道。
花斐不允许在产科使用有味道的化妆品,所以那股味道非常淡,若非傅泓之鼻子好使还挨得极近,不然绝对闻不到。
傅泓之呼吸之间香气源源不断。
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么甜而不腻?
“傅泓之,”花斐叫他。
傅泓之一个激灵,回过魂来:“怎么了?”
“你认识公益律师吗?”
“嗯?”傅泓之警觉起来,花斐该不会是要给18床找律师起诉索赔吧?
这也太疯狂了。
“你想干什么?”
“让18床起诉厂家和医院啊。要不然赔偿谁给?”
真被傅泓之猜中了。
还好没先说认识,不然被医院知道18床律师是他介绍的,他以后就别在嘉大一院混了。
“认不认识啊?”花斐满眼希望地瞧着他。
“不认......”说到一半,傅泓之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