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水与算数
前回家。 如果大卫和贝蒂没有晚上10点还在外面约会,也许就不会遇到Zodiac,父母管得太松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片地区的高楼都是居民一层一层加盖上去的,可以看到横木梁的屋顶。 威尼斯法律规定,改信基督教的犹太人就不能再住在犹太区了,否则要被绞死。 威尼斯商人夏洛特是住在犹太区里面还是外面?这一点莎士比亚也许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威尼斯,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去描写一些东西,然后搬上舞台,给同样没有去过威尼斯的英国人看。 “那是不是灵魂赌场?”波莫娜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子问。 Teatro Fondanta Nuove在水上巴士的码头边上,去玻璃岛可以在这里从外表上汽艇。 它看起来很不起眼,就是一个红砖房,连窗户都没有,别说是皇宫,没准一些民居都比它华丽。 “没错。”莫妮卡说“有水上巴士路过,咱们等会儿坐它去圣马可?” “你的鞋子怎么办?”波莫娜问“去参加舞会需要穿高跟鞋。” “我有足够的鞋子。”莫妮卡说“我跟他说了不需要拿卡给我。” “我想詹卢卡很想你用他的钱……”波莫娜有点怜悯得说。 “我不需要。”莫妮卡抱着一大堆戏服挤进了双开门,里面漆黑一团,所有的自然光都被挡在了外面,只有人造光源。 在一片漆黑中,大提琴的声音显得格外孤独而深情。 如果小提琴是张扬的青春,那么大提琴代表的就是中年,温暖、平静又带着沉稳的力量,像是呼吸的韵律。 这样的环境让她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西弗勒斯虽然长得丑,他的声音却很好听,就和她此刻听到的大提琴声一样悦耳。 在黑暗中灵魂之火发出的光是蓝色的。 人类的灵魂是如此美丽,但那是摄魂怪和媚娃的食物,那种斗篷怪物人类还会用呼神护来抵御,媚娃这种美丽的怪物又如何防御呢? Zodiac和西弗勒斯一样,对社交活动并不热衷,西弗勒斯也只有卢修斯马尔福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没有特别知心的朋友,FBI的心理侧写里,Zodiac也差不多。 他同女性进行感情经历并不成功,对情侣抱有朦胧的妒忌情绪,同时对女性抱有一定仇视情绪。 他很可怜,自负才华横溢,却并没有得到实用主义社会的尊重和认同。 他在错误的人群里寻找认同感,更加孤独,以至于呼救也没人会答应。 如果威尼斯是一半浮华,一半叹息的城市,美国则是完全的浮华。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贝娄进到餐厅时,要先看看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事实上没有,餐厅里的人们能准确叫出经常在电视上曝光的明星的名字,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伏着功成名就的渴望,并坚信自己确有过人之处。人们总是靠着与别人比较,来确立自己的地位,希望随时随处都可以表现出自己的等级、价值或是其他显示身份的东西。 举凡教育、职业、消费、艺术、文化、知识、名望,乃至饮食、穿着、时尚和品味,以及养的是那一种名犬,无一不是展现的场域。 也许,那些跟着旅游杂志去穆拉岛的游客们不知道,他们崇拜的奢侈品品牌大亨,就在他们背后的小房子里。 他身上没有一件东西是一看就很……贵族感? 弗朗索瓦就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羊绒毛衣,脖子上戴着一根很普通的布围巾,和他在杂志上曝光时穿的阿曼尼衬衫领带并不一样。 威尼斯经常被水淹没,洪水却并非来自亚得里亚海,而是来自降雨。 这个降雨量需要计算和观察,同时如果用抽水机抽,也许要注意不能抽得太猛,要非常非常得轻柔。 尼古拉说,埃及来的舞蹈家们从流水和算术中获取了灵感,这个剧院里上演的舞蹈和古琦箱包的灵感源自于演员、公主和名媛不同,展现的是动态的艺术。 斐波那契数列所画的线看起来是一个漩涡,大海中最致命的也是漩涡。 古琦发源自佛罗伦萨,列奥纳多达芬奇将这个城市和法国巴黎联系在了一起。 “你在作品里应用了黄金比例了吗?”波莫娜大声问道。 大提琴和舞蹈家一起停止了。 弗朗索瓦转过头来。 “我听说这支舞是根据流水和算术得来的灵感,有没有想过斐波那契数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