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巴黎的民妇(十二)
是个没礼貌的家伙。”艾文·塞勒姆嫌弃地说。 “你怎么不阻止他!”跑在最前面的军官,一个上尉气急败坏得问艾文。 “你们把魔法阵启动了,我也没法用魔力。”艾文悠闲地说“他之所以能飞应该是用了某种炼金物品……算了,你根本就听不懂。” 艾文说完就不再理会那个上尉,吹着口哨离开了。 ================================================================= “活力剂,你在哪儿?”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波莫娜浑身一震,她看着窗外,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活力剂?那是你的昵称?”拿破仑躺在浴缸里问。 “他来找我了!”她雀跃地说。 “真恶心的称呼。”拿破仑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是不是该回卧室了,乔治安娜?” “你是个好人。”波莫娜说“你知道你平定开罗叛乱最关键的是什么吗?不是因为你的指挥有多出色,还是你用大炮威胁,而是有当地人给你引路,你让他们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他们很支持你。” “你错了。”拿破仑说“他们畏惧得罪我的后果是因为畏惧我,我是凯撒,是汉尼拔,是我让他们害怕,叛军不害怕克莱贝尔,我妹妹成了寡妇,都是些无情的女人,她一点都不觉得忧伤。”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爱戴你。”波莫娜忧伤地说。 “我只知道有很多人希望我死。”拿破仑冷酷地说“刺杀我不是犯罪,而是一种公益的善举。” 浴缸里的水开始变黑,波莫娜仿佛在见证一个好人堕落的过程。 她可以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地和历史中一样,变成奥古斯都、罗马皇帝、独裁者,为了子嗣的问题和约瑟芬离婚,娶一个根本不爱他,只是把自己当作政治联姻工具的奥地利公主。 这种婚姻,荣耀在何处? “凯撒,屋大维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何要把他作为你遗嘱的第一继承人?”波莫娜学着歌剧的腔调说。 “你不是反对罗马吗?”拿破仑问。 “你不问我,我是谁?”波莫娜问。 “你是谁?”拿破仑笑着问。 “我是美狄亚,一个会施展法术的公主,如果你打算像伊阿宋一般,将我当成寻常妇人随意打发了,我会向你复仇,我会杀了你的新欢,还有你宝贵的继承人,将他们像奥西里斯一样砍成碎片,让你无法将他们复活。”波莫娜阴狠地说“你是愿意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时刻算计着你的敌人,让你不得安宁?” “你何必这样?” “我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波莫娜哭着说“他如果变得和你一样,我该怎么办?” 拿破仑没有回答她,浴室里只有她的哭声。 “这只是一个梦,为什么你连梦里也有那么多束缚?”片刻后他说道。 “这就是做女人的感觉。”波莫娜抽噎着“明明是你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陪她,所有人都在谴责她。” “你真该听听她是怎么说你的。”拿破仑说“你的仁慈善良有时会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有一位圣徒说,我们以为贫穷就是饥饿、衣不蔽体和没有房屋,然而最大的贫穷却是不被需要、没有爱和不被关心,世人对爱和认同的渴望超过对食物的饥渴,你只是饿太久了。” “那个圣徒叫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她对你来说是未来的人。” “她?” “我可以给你取个昵称。”波莫娜转移话题“我叫我丈夫王子,我可以叫你狮子,你是我的狮子,不是荒野里的狮子了。” “你叫一次我听听。” 她有点张不开口。 “我的狮子。”她低声说,感觉特别不自在。 那个小恶魔笑了,浴缸里的黑水重新变得清澈,她在看到不该看的前调转视线。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学者在想什么,明明崇尚希腊文明,自己却不敢裸体。”拿破仑鄙夷地说“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没错,希腊提倡裸体可以避免有衣服遮挡产生的想象力,进而减少爱欲产生,但是你敢吗?你敢吗?你敢大庭广众下一件衣服都不穿吗? “我去叫你的男仆过来。”她找借口逃跑。 “去吧。”他很干脆地说“让你搓背真是一个糟糕的主意。” 于是她就跟脚底抹油一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