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逃亡的农民
犯下了原罪,不过那是她吃下知善恶树果子之前的事,在此之前她不分善恶。”格雷古瓦想了一下说“但我很难认同她野心勃勃。” “那你觉得女性天性上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物么?” “谁跟你说的这些?”格雷古瓦吃惊得问。 还能是谁呢? 她举起铁锹,将它插到地里去,事实上他的原话更难听,谁叫他当时在“管教”她。 他又在怀疑她以前是干哪一行的了,因为她的狂欢与轻浮。 阿芙洛狄忒名字的前半部分本来就是“不理智”。 人并不是个个都跟他一样保持绝对理性的,韦斯莱一家中奖后用那笔钱去了埃及,而不是将它存起来又或者是投资,他们更喜欢快乐与幸福的生活。 克伦威尔倒台之后,查理二世复辟成功了,相比起克伦威尔带来的那种清教徒式的生活,人们更爱“快活王”,即便他设宴的时候很有凡尔赛的特色,第一道菜就有145盘,谁敢说英国是美食荒漠? 乔治安娜放弃了锄地。 “为什么人那么难改变呢,神父。”她喘着粗气问。 “你为什么会同意做他的情妇?”格雷古瓦问。 这又涉及了另一个话题,因为法国带起来的风气,当时的国王有很多情妇,威廉三世却没有,所以这成了他不受人欢迎的另一个原因。 “他不是个听话的学生。”乔治安娜说“也不是个听话的士兵,我想他听得进去女人说的话。” 格雷古瓦沉默着。 “但我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乔治安娜漠然得说“如果他喜欢上了别的漂亮女孩,我不会阻止他,我会原谅他,国王都是这样的,他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觉得你不是宽容。”格雷古瓦说“你是打算放弃了。” 她没有说气话,她感觉到一种失望,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接受她真正的自己,即便那个麻瓜可以接受她怪物的模样,却无法忍受她“放浪形骸”的一面。 可能她错了,要是她一开始就是个“无拘无束”的人,他也不会对她有那么多要求,要她像个贵妇人。 人终究还是要戴上面具的,倘若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会惹人厌,昨晚上她一整夜都没有回宫殿。 菲格尔他们以为她在他的马车里,只要那几个女孩儿作证她昨晚上在宫殿里,她就不用应付无休止的追问:“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不论是法律还是宗教都不允许重婚罪,去你的第二夫人。 弗拉门戈是一种吉普赛舞蹈,她觉得那种舞很美、很有女人味,那是平时她穿着满是泥巴衣服的时候所没有的。 在那一刻,她想听到的是赞美,而不是教训,她燃烧的热血一下子凉成了灰烬。 有人可能很奇怪,为什么老二死而复生的爱人会那么痛苦,重获新生、和爱人在一起难道不好么? 故事里说,因为她知道,她不属于活人世界,就像波莫纳此刻一样。 浓雾弥漫的塞纳河边会不会有离开这个死人的世界,回到活人世界的入口? 她在河畔找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了,太阳将雾气消失,她只好乖乖得回到城里。 路上她搭了一个到城里送货的农民的马车,他以为她是哪个贵族家里的少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离开?”格雷古瓦问。 “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乔治安娜说,就像蓬皮杜夫人,专门研究瓷器、洛可可还有沙龙,对路易十五和他的情妇团视而不见“聊聊工业博览会的会馆怎么样?我想在里面安装煤气灯。” “设计图还没定下来呢。”格雷古瓦说。 “那明年的博览会来得及吗?”乔治安娜说。 “那也要有明年的和平。”格雷古瓦说“我知道这很难,但请你别放弃,乔治安娜。” 她愤怒得将铁锹扔在了地上。 “人是难以改变的,所以才要不懈得努力,还有耐心。”格雷古瓦说。 “人是可以蜕变的,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区别在于他有没有改变的心,他听不进去,你说破了嘴也没用的。” 格雷古瓦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问。 “你没有去,我去了荷兰,那儿有一个桦树和蝴蝶温室,你知道古代日耳曼人用什么材料记事吗?” 乔治安娜想了一下。 “是桦树皮,上面记录的是如尼文,他们相信那种文字有神奇的力量。”格雷古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