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风与花(七)
年轻的妈妈,她明明自己很想出去玩,但是她不得不留下照顾她的儿子,她一边抱怨一边看着摇篮里的儿子,只要他对她笑她就觉得很满足,不再想出去玩了。 她同时还记得那本拜占庭人写的《哥特史》,里面有一场沙隆会战,参战双方是由阿提拉率领的匈奴人和西哥特人,作者用到了恐怖、凶暴和壮丽辉煌这些词汇,并且觉得这场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肉搏战即便是旁观欣赏过一眼便觉得这是奇迹了,从死者伤口中流出的血如此之多,以至于使得一条低矮的小溪都开始上涨了。 也正是曹恩道夫会战,让一个诗人写下了《战场颂歌》。 顺着杀人犯流淌的鲜血, 我小心翼翼得登上了小山。 尸横遍野, 幸存者站了起来, 伸长脖子,仔细看,仔细搜寻。 战场狼烟四起, 选定他作为受膏者。 可能因为她终究是个女人,她无法觉得那样的场面“壮丽”、“神圣”,她只会站在那个年轻妈妈的立场,跟她一起哭嚎。 她曾经近距离看到过马穆鲁克的战斗,当时一群森林强盗打算袭击她,在短暂的沉寂后,马穆鲁克们发出尖锐的欢呼声,听起来充满了野性,或者说是突厥人崇拜的狼。 拿破仑的新式炮兵摈弃了12磅炮,改为两门6磅炮,它们的射程短了,可是机动性却提升了,1802年到1803年,占全法1%生产总值的法国钢铁业主要干的就是这个。 进口英国钢铁弥补了因为军工而耽误的民用所需,而且在杰斐逊写给拿破仑的抗议信中提起了美国“必须”将自己开采出来的铁锭运到英国,让英国的“机器”运转。 也就是说英国的产量越大,美国那边的供应也要增加。 普鲁士以铁血为立国之本,通过铁血政策自上而下地统一了德国。 波拿巴和腓特烈大帝不同,他是从基层爬起来的,甚至还有一首歌讽刺他,“第一个当国王的士兵是幸运的”。 普鲁士的施泰因-哈登堡改革自上而下地完成了法国至下而上做的事情。 下同如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一”的奇迹。 在法国与普鲁士的西线战场,斐迪南大公以“披风与剑”的战法迷惑了法国人,这种战法就像西班牙斗牛士,用斗篷逗引公牛,消耗它的体力,等它闷头冲过来的时候,用剑结果牛的性命。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波拿巴,而他也不能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所有国民,因为事情一旦败露,“红披风”就不起作用了。 如果她不是女人,或许会乐于旁观。 可是她也晓得一个人有多重,何况人的身体康复了,心也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疤,巴黎的街头有许多流浪汉曾经是士兵,他们在经历了那一切后,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她同情那些人,一如她同情那个在黎明到来前倒在血泊里的斯内普,她希望他能活下去,又或者像是被瓦尔基里选中的战士,她们会给入选者一个吻,然后将其亡灵引入瓦尔哈拉,在战神的宫殿里以一切理想的方式幸福生活。 6年一转眼就过了,传说中被瓦尔基里选中的战士会和奥丁一起参加诸神的黄昏,他们可不是上天堂享受无尽欢乐的。 乔治安娜拿起了笔。 腓特烈在大战后,步兵士卒和团级军官遭到了严重的损失,他全力以赴补充他元气大伤的军队,对普鲁士各州的年轻人和康复的病员进行了冷酷的筛查,甚至连波美拉尼亚和萨克森都遭到了无情的搜刮,动用一切必要的手段来凑齐人数。 拿破仑也学着这位偶像对法国和其他占领国进行搜刮,也多亏是经历过大革命婴儿潮的法国,否则换任何一个欧洲小国都经不起他这么做。 《指环王》里暴君索伦的军队由强兽人组成,这些邪恶的造物是萨鲁曼通过水晶窥视到的,他在艾辛格创造出了混杂了半兽人和哥布林血统的军团。 还有格林德沃,他打算用复活石创造的阴尸组建大军。 这些都很快,不像一个人从婴儿长大到成年需要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我的狮子’她用这个称谓写到‘在宴会上,我听有个德国人说,大革命是历史的必然,是理性对治理不善的统治者的胜利。有个叫康德的德国人,他认为启蒙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不是在于缺乏理智,而是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运用自己的理智。要有勇气运用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我想对你说的是,战胜你自己,不是因为你不成熟,而是因为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 她写到这里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