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间客栈（22）

？”

“你不服？可我服！”

“我们是运气好！运气好在碰上这样的将军，知人善用，将军虽坐镇后方，但排兵布阵，哪样不要劳心劳神？”

“我为先锋军，冲在前线本就理所当然，你觉得他的功劳大，那是他应得的！”

“军中粮草，军需器械，哪样不是将军写了一封封与朝堂周旋而来的，人家是出身世家，可你又知道饥荒那年，若没有将军家中赠援，又要死多少弟兄。”

方阳夏失望地摇了摇头，“石吉，我一直以为你是兄弟，却没想到，我们一直都是殊途。”

石吉被这话刺激到，“我这一切谋划都是为了谁？！”

“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我是为了你！”

“你知不知道，朝廷有意将此地守将换人，原本，你作为副将，直接升上去，军中都是心服口服的！”

“可将军呢？将军宁愿派族中子侄过来接替他的位置，也不愿意给你一个上升的机会！”

“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平民出身，就一辈子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石吉原以为，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方阳夏多少会有些动容，却没想到，方阳夏眼中的失望更甚。

“此事我早已知晓，将军问过我，问我能不能承担起一军主将的责任，是我有自知之明婉拒的！”

“而且，你别天真了，边防主将，是你说想让谁上就谁上的吗？朝中多方势力需要制衡，这个主将的位置，不是只要会打仗就可以的！”

孟广在一旁不自觉地点点头，这方副将倒是看得通透，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这边防主将甚至不是个好位置。

石吉在听到将军曾经问过方阳夏的时候就愣了愣，他忽然觉得有些事与自己想象中有所不同。

石吉摇了摇头，此时的他脑中混乱极了，“大皇子曾经说过，有他作为后盾，莫说鹤绥镇主将，就连坪洲主帅之位，也不是不行。”

“然后你就以此来伤害那些与我们一样出身的小兵吗？”方阳夏痛心疾首，“石吉，你知不知道这战死了多少人？！”

“石吉，你忘了你是景国人吗？怎么可以出卖景国！”

二人还在争执间，孟广的眼神陡然犀利。

石吉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大皇子对他这个坪洲主帅也有什么算计？

难道不止报信官一个内应？

孟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上手的司明钰，不禁陷入深思。

看来这场风波，也不是他不想掺和就能躲得掉的。

这么一想，孟广内心就做下了一个决定。

那头，石吉还在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打算出卖景国！”

“大皇子说过了，这只是一些必要的牺牲，我们没有打算放弃鹤绥镇！”

方阳夏闭上眼，“石吉，我对你太失望了。”

“扣！扣！”

司明钰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你们俩这戏也唱够了，来人，把方阳夏拉下去。”

眼看着方阳夏没有任何抵抗地被人拉走，石吉这才真正慌张了起来，“殿下！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他不停地磕着头，“求您！放过老方一命！”

谈筠在一旁看着，不禁回忆起当时通过“火眼金睛”看到的信息。

【石吉：鹤绥镇人，无父无母，亲缘断绝，为人冷漠，意志坚定，具有野心，且不甘屈居人下，为权利地位与司明远合谋，为突厥传递军情，系为军中奸细。但重视友情，一直牢记方明夏早年救命之恩，将其视为毕生知己。】

其余洋洋洒洒的属性、状态谈筠也没记得特别清楚，她只知道，若按照她当时所见，石吉必然是一块硬骨头。

可偏偏，他对方阳夏却是真心的。

他是真心将方阳夏视作异姓兄弟，二人这么多年走来情谊与信任没有半分虚假，方阳夏是石吉愿意将后背托付的人。

因此，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撬开石吉的嘴，那只能是方阳夏。

而方阳夏，也的确表里如一，是个正直的人。

对景国忠心耿耿，对兄弟肝胆相照，有自知之明，任何时候都能以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不顺。

若非的确能力有所不足，倒不失为鹤绥军主将的好人选。

可如今看来，司明钰倒是对他另有打算。

以谈筠对司明钰的了解，他现在这副要把方阳夏拖出去砍了的架势倒更像是演戏，以此逼迫石吉交出证据。

嗯？

等等！

司明钰是不是在她给他小纸条之前就看出什么名堂了？

谈筠上下打量了一眼司明钰，这家伙行啊，智多近妖了啊！这以后在他身边还能不能有小秘密了啊？

司明钰背对着谈筠古怪的眼神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