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再起
轩月换掉那身碍眼的粗麻衣差点让她认不出来。
还好那张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颈后杂乱披散的黑发像极了狼尾。
注意到鹤轩月拿在手里的发冠,安姑娘问他:“你不用吗?”
“嗯,头发短了。”
鹤轩月把发冠勾在指弯,告诉她暮歌一夜未归的事。
“什么!?”安姑娘不可置信,她提起裙子就冲到鹤轩月身边,伸着脑袋朝门里望,“美人姐姐不会出事了吧?”
昨夜暮歌还来找过她,问起关于尸体的信息。
之后听完就离开了。
安姑娘着急的原地打转,语气带着哭腔:“我就知道不该让美人姐姐一个人去,都怪我跟她提起这件事,都怪我。”
鹤轩月扶额,其实他的意思并不在此,安姑娘明显是误会了。
他只好解释:“我是担心她玩疯了不回来。”
“……?”
安姑娘心中暮歌完美成熟的形象被鹤轩月打破。
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又是个被暮歌表象所‘欺骗’的可怜蛋。
“为师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庭院外传进。
暮歌手提一袋被油纸包好的东西踩着石子路跨入院槛。
她神色平淡,连说这话时也无波澜。
“怎么了?”
鹤轩月看出她心情不太好,跑上前去替她接过东西。
暮歌先没回他,而是转头将昨夜噩耗告诉安姑娘,并让她通知安夫人派人去处理。
两百米。
逐渐向安府靠近的杀人现场让安姑娘背后发寒,她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前往母亲所处的正殿。
暮歌婉叹,她抬手抚上鹤轩月蓬松的发顶。
这回系统没再发出警告,而是显示出任务进度。
[主线任务完成:19%
目标修为:地玄境]
“你晋升了?”
分明昨日还说着不能急于求成,怎么今天就反悔了。
鹤轩月点头,“第一式我已经学会,经脉受剑法锻炼成型,便自动晋升成地玄境。”
不愧是天运之子,凡人七日练成第一式都可以算是天才。
他却只用半天时间。
不过剑法都是一式比一式难,鹤轩月越往后指不定需要两三天学成一式。
这场打赌,他根本不可能赢。
“衣服穿着舒服吗?我特意让老板帮你改紧了些。”
回顾昨晚闲得无聊去找苏梦华问裁缝铺的位置,半夜敲门差点把她吓晕。
后来到裁缝铺把老板连夜喊起按她的想法改衣服,想到老板最后看过来的眼神。
暮歌摸摸脸,自己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不过现在一见鹤轩月穿上的效果甚佳,暮歌便觉得没有白跑一趟。
只是鹤轩月似乎并不知道是她调整的。
现在听到她这样问猛然抬头。
“是你做的?”
“哈?当然不是,傻子。”暮歌敲了他的额头笑道:“老板眼光好,我只不过让他修改了一下。穿起来很帅哦。”
适当的对徒弟进行夸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效果。
这是暮歌与昨夜结识的一位面具男交谈时得知的。
希望如他所言。
在外待了一夜,暮歌感觉衣裳都有些润湿,抬步就往房里走。
腰际却被人从身后抱住,扑得暮歌一个酿跄。
“谢谢你。”
鹤轩月把脸埋在她后背里,声音听起来很闷,“不仅是这套衣服。”
太多了,他欠暮歌的太多。
不管是这一生的恩,亦或是上一世的情。
都是暮歌主动向他迈进、义无反顾。
用看似严厉实则温情细致的情丝细细绵绵地钻进他心底。
套牢、锁紧。
鹤轩月任性,认为暮歌会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便肆意挥霍她的欢喜。
直到暮歌在眼前灰飞烟灭,她存在的痕迹完全消失,鹤轩月才反应过来。
她的格格不入、与世无争,都因为她并不属于这里。
自己和她从来没有永远。
“我去练剑了。”鹤轩月松开僵硬着身体的暮歌,向她俯身行礼后告退。
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暮歌攥紧抽筋的指尖,痛苦地闭上眼。
脑海中,破碎的记忆转瞬即逝。
暮歌想留住它,却怎么也做不到,反倒加剧疼痛。
[宿主,切勿再想。]
系统及时出现重新封锁住流窜的记忆,向暮歌大脑传递放松的指令。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