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礼佛的敌国质子
之前南阳侯就和原主商量好了,等原主十八岁生辰一过,就继承忠义侯的爵位,回忠义侯府住,皇上当初也首肯过的。
至于后嗣问题,皇帝允许唐清绯招赘。
正喝着上好的龙井,“噗”一口,南阳侯被外甥女突然开口说的话,喷了自己一身的茶水,来不及清理,一张脸震惊问道:“小斐,你刚开口说了何事?”
莫不是今日他忧心过度,幻听了不成,他怎么听到外甥女说看上了人?
“舅舅,你没听错,我看上了一个人,想和他成亲。”
这话一出口,南阳侯看着男装打扮的外甥女,愣是把“姑娘家家的,不能说那么没羞没躁的话”吞了下去,他都忘了,自己这外甥女是当外甥养了十几年。
南阳侯不知该说什么,小斐已经十七了,平常姑娘还没及笄就定亲的比比皆是。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甥女出去了大半天就找到了要嫁娶的另一半,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小斐,那人是谁?”南阳侯试探开口。
“祁涵。”
南阳侯松了口气,世家没有姓祁的,入赘进来应该没什么麻烦,不过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祁姓?
“祁涵?”南阳侯眉头紧锁,看向唐清绯确认道。
看到外甥女点头确认了就是此人,南阳侯皱起的眉梢没松,反而皱的更紧,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南阳侯没有问出口,从椅子上起身,把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两步,最后还是劝道:“小斐啊,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要不……咱换一个?”
以往唐清绯很乖巧,从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起码没有这次这么强烈:“舅舅,我以前从没求过你什么,但这次我是认真的。”
唐清绯知道舅舅担心的是什么,不仅是祁涵的身份有问题,他也担心只是见了一面就要托付终身,太过草率。
“我知道舅舅担心什么,虽然我没什么才能,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而且这不是有舅舅在嘛。”自从唐清绯过了十岁就没再像小时候那么粘人,也没撒过娇。
突然来这么一下,南阳侯还真有些吃不消,差点没忍住就要答应了。
南阳侯脸上露出久违的慈父笑容,不过想到令外甥女变成这样的原因,笑容收敛了一下:“这祁涵的身份倒算不上难办,离开故国十几年来到这里,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磨灭了,唉,舅舅担心的是他的目的……”
很显然,南阳侯把唐清绯偶遇祁涵的事看作是祁涵的阴谋。
唐清绯打断舅舅接下来的揣测:“舅舅,我本来可以呆在原地,等舅舅派来的人找我,去寒禅寺只是因为听到钟声有些好奇。”
“而且,”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并不是祁涵主动找我,就连进寒禅寺也是我翻墙进去的,后来逛着逛着迷了路才走到祁涵院子的。”
这番解释成功打消了南阳侯的疑虑,因为唐清绯小时候就是这么皮实,只是长大了,有嬷嬷暗地教导才慢慢收敛,突然出去游玩,放飞天性什么的倒也不足为奇。
南阳侯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唐清绯接着说道:“舅舅,不如你去求一下太子舅舅,让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祁涵当我的陪练吧!这样一来,正好把人安排在眼皮子底下,想观察他的品性不就容易多了吗?”
南阳侯摸了摸下巴,确实不失为一个良策,就是有一点……南阳侯无奈摇头,又被这丫头给绕进去了。
“你呀,该改改这个胡乱说话的毛病了,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话,那祁涵再怎么说也是祁国的王子,怎么能随意呼来喝去当你的陪练?置陛下和太子殿下于何地?”
一听这个语气,唐清绯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晃着南阳侯的胳膊,吐了吐舌头:“舅舅,这不是在您面前,我才说话这么不计后果嘛,在外面,我肯定谨言慎行。”
南阳侯其实只是想顺个台阶下,掩饰自己毫无原则就答应了,听到小斐真把话当真,握拳咳了咳:“也不用太过谨慎,要是有人欺负到头上,尽管把名号报出去,整个京城之中,我南阳侯府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唐清绯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
受不了外甥女笑的那么灿烂的笑容,南阳侯直接把人撵走:“行了行了,知晓你开心,明日下朝我便亲自去找陛下商议此事。”
“舅舅真好!”唐清绯高兴道。
翌日一早,南阳侯上朝还没回来,唐清绯就已经起来了,简单用了下早膳就从侯府后门出去了,同行的还是昨天那匹马。
留了张纸条在桌子上:出去游玩,申时归,勿急。
小竹把没吃完的饭菜端回厨房,回来就发现屋里的少爷不见了,问了院里打扫的丫鬟才知道,自己刚一走,少爷就离开了院子。
重新回到屋里,小竹看到桌子上留下的纸条,拿起来就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