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宅
贺北煊见状,赶忙后退两步,可李朔方视线跟着他后移,无情嘲笑,“你当真配得上顽徒二字。”
人家是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是练武打架两耳不闻窗外事。
“都是十九二十的人了,别人这个岁数都已经当爹了,你们还不知道夫妻俩关门在床上打什么架?”
“什么□□头打架床尾和,你以为是像我们在武坊司出拳摔打吗?重点是吵架打架吗?重点是床。”
李朔方红着脸吼起来。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掰开他们的脑子看看。
贺北煊被吼懵了,似乎有些开窍了,心里面流过一阵酥麻,快得让他抓不住。对那酥麻,他是既恐惧又渴望知道。
但穆燕临依旧迷迷糊糊,“咋地,谁规定床上不能打架,我都能上房顶打。”
话音一落,两张脸默默不语盯着穆燕临。
“管他做什么。”李朔方嗤了一声,不再搭理穆燕临,转而盯着贺北煊,“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要娶她?”
“我为何要娶她?”贺北煊反问,“我们今日才见面。”
“你对她心动了。”李朔方说得斩钉截铁。
沉默良久。
“是,我对她有所好感,她足够貌美,让人一眼心动,但我不至于因为一面就生出与她成婚的念头。”贺北煊坦然望着李朔方,“更何况,我娘说了,一面心动是瞬间之事,而成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转过身,看着巷道,每一处都被昏黄的阳光铺满,“一辈子太长,靠短暂的好感是走不远的。”
再回首,两人都盯着他,一人满脸疑惑,一人双目淡然清澈,直直看到他心底。
贺北煊慌忙移开视线,快步跑走,“我先去卧仙居骑马回府了,改日再约。”
“嘴硬。”李朔方看着贺北煊背影消失。
“不是,怎么就谈婚论嫁起来了?”穆燕临双手一摊,实在不解。
李朔方睨了穆燕临一眼,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扯着他的衣领,“你记住了,这些时日天天缠着他,让他没有机会来这里。”
“为何?”
“你别管。”李朔方气急败坏,“我告诉你,你这脑子想得明白吗?这嘴叭叭能说,真不知道随了谁?”
穆将军英勇善战,是顶顶纯粹武将,人狠话不多,穆夫人御史之女,端庄贤淑,待人温柔。
“可你这脑子却及不上将军与夫人一成。”
李朔方用手戳了一下穆燕临额头,转身快步离开。
穆燕临揉着眉心,“呸,小爷我这脑子好用着呢,不识货。”
抬头一看天,脸色大变,手脚都慌乱了起来。
“糟了,要死要死,马上就要发生人间惨事了!”
与李朔方一同在卧仙居取了马后,直接奔回了穆府,看着敞开的大门,跳下马双腿发颤。
自从被人诓骗去了金贵阁,阿祖便下令,每日戌时他必须回家。
如今戌时已过,迎接他的........
“公子。”穆家管家穆延义走了出来,和蔼可亲,“回府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穆燕临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牵着马走到穆延义身旁,“义叔,今日惩罚可轻一些?”
“公子不用担心,今日备的是上好金疮药。”
“啊——”闻言穆燕临痛苦得脸都变形了。
“你个走地鸡,真是野惯了,都回来了还站在门外做什么,抢人家石狮子的活儿吗?赶快滚进来。”
府内传出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
穆燕临浑身发抖,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势,如临大敌下想选择当逃兵,“这......”
穆延义一把钳住穆燕临的胳臂,另外一只手拿过他手中的缰绳,“去吧,公子。”
穆燕临看着肩上的大掌,心里面不停怒骂贺北煊,都怪他管闲事。
垂头丧气往府中挪,“阿祖,我回来了。”
“有气无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战死的魂回来了。”
“跟着北地狼还有那狐狸种野出什么名堂没有?”
穆延义听着府里面的声音,无奈走到石狮子旁,背对着府穆府,长叹了一口。
贺北煊回到贺府,贺生迎了上去本想责怪两句,可看着他脚上的泥和灰头土脸的俊颜,满是心疼,跟在贺北煊身后,“小祖宗,你可回来了,晚膳用了吗?”
“晚膳?”贺北煊停下脚步,思考着什么,“对哟,还没用晚膳。”
接着转头吩咐贺生,“你让厨房多做一些饭菜。”
贺生开心点头,“行行行,看来今日饿坏了。我让莫娘给你准备团油饭,胡辣羊羹,焖猪肉。”
“不用。”
“嗯?”贺生笑脸僵住,疑惑望着贺北煊,见他思索,出声询问,“你想吃别的?要不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