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阿念终究力不从心，不由重重地跌坐于地，剧烈的疼痛使她捂住心口，额间霎然布满了冷汗。

神农馨悦伸出手作势欲扶，口中却止不住嘲她，“怎么，这么多年的事实了，别跟我说你现在才承受不住。一转眼，偌大的后宫，也只剩你我二人了……”

话音未落，神农馨悦的神情渐渐变得惊恐，只见阿念的嘴角缓缓渗出血迹，她慌忙蹲下身去捂，“喂！你怎么了？”

阿念粲然一笑，喉间涌出汩汩鲜血，“这种日……日子，我过够了，他走了，我此生……便也解脱了。”

最后的时刻里，阿念倒在神农馨悦的怀里，望见她手足无措的表情，听她疾呼小奴去寻医者，更是瞥见阶下小夭和涂山璟匆匆而来的身影……

真切与否，阿念已然是分不清了。

但她仍愿是真。

只可惜，鸩毒发作地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与小夭再说最后一句话，哪怕是最初相遇时该道歉的那句“对不起”。

阿念的脑海里，一幕幕过往如走马灯般飞快地从中掠过，不作丝毫停留。

对不起，小夭。

如果当初，我没有横亘在你与玱玹之间，会不会大家的结局都不一样？

在陷入深深的黑暗之前，阿念这么想着，正如从前新婚时，每每夜深人静，她那数万次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