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城西有一家特别的裁缝铺,我带你去看看。”说着,归照心拉着段凌洲往城西走。
城西是京城比较破败的地方,住着一些农民,工匠之类的普通百姓。段凌洲奇怪,这金尊玉贵的归四公子竟然还会来这种地方。
“这里有一个怪老头,整日疯疯癫癫的,也没有子女,孤家寡人,天天喝酒。他在这里开裁缝铺,而且光是定金就要一锭黄金,这里的人们哪里会有这么多钱,都觉得他是疯了。所以他的铺子一直没人。有一次我听说了这家铺子,就进去看了看,铺子里乱糟糟的,一块布都没有,我好奇,就给他了一锭黄金,结果我去取货的时候,他竟然用古香罗给我做了一件外衫,那绣工,比起宫里的绣娘也毫不逊色。不过,他最后收了我五锭黄金。”归照心介绍说。
“京城这几年变化很大。”段凌洲看着周围环境,有些感慨,“也不知道郭家的馄饨摊还在不在了。”
“当然在了,他们家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现在已经有了一家铺面,就在东楼大街,他们以前的小摊对面。”归照心跟他讲着。
“到了,就是这家。”归照心把他带到一个破砖瓦房前面,“进去看看。”
段凌洲随着归照心走了进去,房子破旧,里面也只有一张破桌子,床榻都没有,一旁的茅草堆里,一个老头正在呼呼大睡。
“喂,老头,”归照心走过去,晃了晃地上睡着的人,“给你送钱来了,你要不要?”
“钱?在哪?”地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四下张望。
“这位,想找你做件衣服,只要让他满意了,钱多少不在话下。”归照心指了指旁边的段凌洲。
“嗯,想要什么样的衣服?”老头从地上站起来,问段凌洲。
“我母亲过生辰,她喜欢石刻青。”段凌洲打量着眼前的人,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身麻衣,脏兮兮的。
“嗯,那就先付定金吧,三日后来取。”老头点头。
段凌洲付了定金,看了看房子里的其他摆设,真真是家徒四壁,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走吧,今日不是你家的家宴吗,时候不早了。”归照心叫他。
“嗯。”段凌洲点头,面上划过一丝深沉。
华阳宫
“雪儿,还有一件事,我很担心。”顾贤妃喝了口茶,面色又凝重起来。
“什么事?”虞绛雪不解。
“北部的王去世了,他的三儿子继位成了新的王,按理说,这北部新王继位都是要和我们南朝和亲的。现在适龄的公主只有你和荣秋华的两个女儿,虽说你父皇现在对你万分宠爱,可我还是怕荣秋华会使手段害你。而且这北部新王赫连拓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了王位弑父杀兄,可不是个好归宿。”顾贤妃握着虞绛雪的手。
“母妃不必忧心,我已经想过这件事了,我自有对策。”看着虞绛雪脸上的笑容,顾贤妃心中酸涩,这孩子啊,命苦。
“母妃,我的生母已经故去多年了,我从出生就从未见过她,可是这么多年来是您和顾家对我多加照拂,我早已把您当成自己的生母了,我希望母妃能够无忧。”虞绛雪绛顾贤妃的手牢牢握在手里。
“好孩子,好孩子......”顾贤妃泪水涟涟。
忠勇侯府
“哥,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扑到段凌洲怀里。正是忠勇侯府小侯爷,段凌洲的弟弟段凌渊。“爹娘每天都记挂着你呢。”
“嗯,”段凌洲摸摸弟弟的头,“长高了。”段凌洲走的那年,段凌渊才十岁出头,现在已经是个挺拔少年了。
“寒酥,你回来了。”侯夫人眼含热泪,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段凌洲跪下,给侯夫人行礼。
“好,回来就好。”侯夫人赶紧把人扶起来。“你瘦了,是不是打仗时吃不饱饭啊,皮肤也黑了许多。”
“母亲,这都是小事......”段凌洲和侯夫人相携往后院走。
皇帝在京城给段凌洲又赐了一座将军府,所以段凌洲回京以后都没有在忠勇侯府住,而是住在了将军府。
“你弟弟要参加今年的武举,他还想着让你提点他一下呢。”侯夫人见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十分高兴。
这侯府的一切都和年幼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真好啊,他回来了。
京郊官道,一行人正往京城靠近。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着,小婢女撩开帘子,问马夫:“还要多久到京城啊,我们都连着赶了两天路了。”
“马上就到。”马夫是他们府上的家仆,沉默寡言的。
“小姐,马上就到了。”婢女回到马车,向里面的女子复命。
马车里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她身着湛蓝纱裙,头上戴的也是珍稀的孔雀蓝宝石头面,柳眉杏目,肌肤胜雪,顾盼生姿。此刻,女子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