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的距离

绿叶在入秋后泛黄，枯黄的颜色将翠绿一点点吞噬，取代。

内衬从短袖换成长袖，外套的拉链严丝合缝。

很长一段时间，解姝晗放学没有和秦沐芷一起走过。

也从那天开始，她走过那个楼梯口总是加快着步伐，生怕听到有关他们的一丝声响。

谢榆和秦沐芷，许霆走时，注意到她的消失，有意无意地开了口。

“秦沐芷，和你一起走的那个怎么没来？”

“哦，姝晗啊，”

秦沐芷舔了舔嘴角的冰激凌。

“她说她要在学校多留会儿，做题。”

许霆抽出口袋里的纸，指腹隔着纸巾，粗鲁地蹭着她的嘴角。

嫌弃的目光里又带着无奈和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谢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地走了。

——第二天放学

谢榆一个人走到成绩榜前，眼睛迅速地扫看着，直到在第四列看到了解姝晗的名字。

眉毛微蹙，抬头看了眼三楼仍亮着光的教室，眼里藏着的是说不清的情绪。

——

太阳移步到南半球，北半球的白昼瞬间如海绵般被压缩。

谢榆抬步走出教室，正好与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解姝晗目光相撞。

解姝晗愣神，将手上的物理卷子攥紧，随即准备转过身。

“解姝晗。”

低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穿过凉爽的空气进入解姝晗的耳膜，仿佛还带着凉意。

“跑什么？”

谢榆将教室门带上，大步朝着解姝晗走过去。

解姝晗只觉得他是一团火，逐渐向她靠近时驱赶了周围的冷气。

她原本被凉气打红的耳朵更红了几分。

“题问完了吗。”

谢榆低头扫了眼她的卷子，58分。

解姝晗急忙把试卷收回，折起来藏到身后。

眼神里布满羞涩和，自卑。

“问，问完了。”

解姝晗低着头，语气顿挫。

“那就走吧。”

解姝晗抬头，眼眸里闪过惊讶和疑惑。

“顺路。”

谢榆启唇，眼睛看向别处，表面镇定，其实心脏跳动地异常快。

“哦。”

解姝晗疑惑的是，他怎么没有和陈薇一起走。

正想开口询问。

“快点，等会天都要黑了。”

谢榆的语气些许强硬，又感觉有一点不耐烦。

解姝晗抿嘴，将疑问压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

“我去收拾书包。”

解姝晗从谢榆身旁跑过，楼道里只有嗒嗒的脚步声和谢榆放大的心跳声。

看着解姝晗跃动的发尾消失在拐角，谢榆呼了口气，扶额开始懊悔。

他明显察觉到了她因为分数的自卑，本不该去看她的卷子的。

——

路灯已经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投射在两个身影上。

解姝晗习惯性地走在谢榆的斜后方，和谢榆保持着能放下两个人的距离。

谢榆的余光注视到解姝晗，缓缓开口。

“往前走。”

解姝晗闻声顿了下脚步，随后迈了个大步，和谢榆保持一致。

“你其他科都挺好的。”

谢榆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

“别灰心。”

解姝晗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一大一小。

“嗯。”

——

“我没有灰心，

我还想再努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