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心诚则灵,程铛觉得上完香,心身都通透了,状态特别好。
连回家打开电脑找原始数据材料都很顺利,程铛莫名其妙点进一个犄角旮旯里的文件夹,找到了一年前无意间保存的设计灵感,顺着摸索到自己很久不用的微博,正巧发现最后一条发的伤春悲秋plog里就有打印出来的图,和毕业设计一看就师出同源。
“当当,干什么呢,出来拆礼物。”
兄妹俩都长大了,程骋上大学之后就很少进妹妹房间,在门口敲了两声示意。
“来了!”
程铛此刻神采飞扬,感觉一切都十分顺利,把电脑上的材料保存好,一站起身来头晕了一瞬,又恢复正常。
程铛没理会,只当是体位性低血压犯了,缓过来就兴冲冲地跑到客厅拆礼物。
程骋给妹妹挑的是一块价格不菲的机械表和一对点缀着碎钻的星星耳夹。
“哇,好漂亮!”
程铛先拿了手表搭在手腕上,光洁玻璃镜面下是深蓝的贝母表盘,在阳光下透着莹莹细闪。
程骋在国外留学有些收入,给妹妹买起礼物来还是大方的,他揉了揉妹妹长及肩胛的头发,说:“去试试耳夹,我记得你很喜欢星星的元素。”
“哥,你这么懂女生的心思,怎么没见你带个嫂子回来?”星星耳夹大小合适,十分衬程铛的肤色,程铛好久没收到这般合心意的礼物,对哥哥态度明显热切许多,“算算年纪,你都快三——哎呦!”
听到年龄,程骋毫不客气地敲了妹妹脑壳一下,“都给你买了礼物,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好好,我亲爱的哥哥风华正茂,不着急!”
程铛笑嘻嘻地说。
程骋那一下敲得并不重,但是程铛收好礼物回到房间,头却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又吹到风了?
程铛有些疑惑,明天还得去找老师交材料,可不能任由其发展,她又泡了一包感冒药,吃了晚饭便闷头大睡,想出点汗发散。
第二天闹钟响了三遍,程铛才勉强清醒,平常她都是闹钟一响就起床的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虽然听见铃声,但就是醒不过来。
眼皮就像黏上了似的,四肢沉得不行,程铛动了动脖子,脊背一阵酸痛。
她很想继续躺着,但是她和学生处的老师约了十点钟看材料,事关毕业论文,可不能马虎怠慢。
程铛从腿开始往床下挪动,最后一鼓作气撑起上半身,谁知脑袋仿佛当头一棒,直击灵魂的痛感遍布脑壳。
“我……靠……”
程铛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她缓了好一阵,才慢慢地扶着脑袋站起来,脑中尤痛,但没有水平线的大幅度挪动,尚可忍受。
昨天那包感冒药怎么不起作用了,明明前天喝了很有效果,程铛忍着腰酸背痛脑壳疼,到客厅翻找温度计,她没有发热的感觉,但身体这反应明显像发烧的症状。
“当当,爸妈今天都有事出差了,我等会也要去五溪市跑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没——你怎么了?”程骋拉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发现妹妹难受的样子,走过来问道。
“没事,头有点疼,可能感冒了,找下温度计。你又要出门啊?”
程骋皱着眉,一眼便发现放在药盒间隙里的温度计,抽出来递给程铛:“你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又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铛斜睨了自家哥哥一眼,“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偷偷过来打我了?”
程骋无框眼镜下随了父亲的丹凤眼翻了一个漂亮的白色,无语地说:“我看你是梦里练武了吧,小时候你睡觉就拳打脚踢的。不过说真的,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程铛闻言,扯了个笑,她小时候睡觉确实爱乱动,白天倒是老爱坐着。
她挥了挥手:“你去吧,别担心,这点程度完全能承受,你放心去,别误车了。”
程骋今天是去参加一个项目交流会,他算主要负责人,真没办法不去,不然非得留下来照顾妹妹不可。
送走程骋,程铛一边刷牙一边测温,漱口水一吐,温度计拿出来显示三十七度五,比正常体温最高值多了零点二,也不是太严重。
程铛吃过早饭后身体的不适缓解了一些,又喝了一包药才出门。
她今天穿的是淡蓝色旗袍,主打“旗开得胜”的寓意,之后见到学生处的老师很顺利,交材料也很顺利,甚至老师看过材料后都说设计时间真早,还夸她处处留心,做广告创意很有天赋。
但是,正当程铛忍着脑袋里的突突跳痛打算告辞,老师却留了她一下。
老师看了看无人的办公室,压低了声音说:“我看你家庭条件也还可以,”她下巴点了点程铛的碎钻耳夹和新手表,“是本地的吧,找你家里人问问有没有认识学校的人,省得后面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