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虎口
干将不及多想,紧紧抓住云今迅速退后一步。紧接着,就见到眼前嚓嚓嚓几下,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中猛然探出出锋利的尖刃,彼此交错穿插,将小姑娘牢牢封锁进一方空间之内。小姑娘有些迷茫地回头,立刻便有一支暗箭冲她眼睛射去,她忙不迭地一个后仰躲开,听到耳后的呼呼风声,再迅速闪避开又从石壁里刺过来的一把利刃。小姑娘抡起手中宝剑,冲着封锁她的利刃上劈过去,只听“当啷”一声,她被反震开来,利刃却纹丝不动。
干将嗤笑:“都是名剑门的铸剑师做的兵器,你要劈开它纯属妄想。”
说话间,又有多支利刃不知从何处凭空穿出冲着小姑娘狠狠扎来,几乎难辨方位,且更有多重利器前前后后包裹而来。小姑娘起初躲得行动自如,轻盈的跳动间还带有美感,宛如在火焰上跳舞。而随着飞刃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封闭的空间内可供腾挪的地方越来越少,小姑娘渐渐慌了,渐渐变得狼狈不堪。
名剑门的机关格外阴毒,它似乎并不急于致人于死地,而是先把人的退路封死,然后再一步步逼近,直至退无可退,像猫戏耗子一样,不但折磨人,更是要在折磨的时候欣赏人们绝境之中的痛苦和绝望。
“干将,好歹是我把你们救出来的,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随着步伐的渐次凌乱,小姑娘的话语声已不是那么平静调皮,但似乎并不习惯求助于人,略带哀求的话语听上去还有一些嘴硬。
干将说:“你救我们自然有你们的道理,也未必是存了什么好心,这个情我不领。反倒是你方才无端举剑敲击我的残腿,也不知是何用意?”他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却暗暗把眼去瞟着云今。
云今回看干将说:“救救她吧。”
干将见小姑娘身上已开始略略有些擦伤,显然已快撑不下去,便用手转动了一下石壁上的一盏灯。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刀光剑影全部无影无踪,原本像刺猬一样的地面上的利刃也都全部缩回,长长的通道重新恢复一片清朗的空间。
小姑娘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微含泪水,不肯说一声谢谢,也不肯抬头去看干将和云今二人。
干将弯腰拾起跌落在小姑娘脚边的那把剑,上下细细地查看一番,往自己腰带上别了进去,拉起云今向前走。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爬起来,撇着嘴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到洞壁上燃烧着两盏灯之间的地方,干将顿住脚步,左右观察一番,右手触摸着石壁斑驳的外表,又把耳朵靠近仔细听了会儿声音,微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专注。不多时,几乎是在某一个瞬间,他迅速从腰间抽起宝剑,直直插进石壁。紧接着,石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了一次扭曲变形,最终堪堪停在即将把前路封死的一个弧度。干将松了口气,对云今微微一笑说:“好了。”
这一笑,把小姑娘看呆了。
黝黑的皮肤,淳朴的目光,难得不显冷酷的表情。
于是小姑娘就又很高兴,快走两步和干将云今站在一起。
干将用手在石壁上看似不经意地一划,通道里的灯瞬间全部熄灭。黑暗中没人看得见小姑娘诧异的表情,但干将解释说:“斗转星移机关废掉之后,灭灯寻路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听了这话,小姑娘感觉心中仅有的一点儿委屈竟一扫而光,于是背着双手一晃一晃地跟在后面,恨不得翘起自己的小尾巴——如果有的话。走了几步,她又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想了想之后突然惊呼:“你不要你的剑了吗?”
“拿了剑就走不出去,那便不要也罢。”
“可是……那真的是把好剑哎。”小姑娘恋恋不舍地回头。
“那把剑还是很有韧性的,但我不确定在沉重石壁的挤压下它到底能坚持多久。”干将问道:“你确定不要趁着这个时机赶紧走出去?”
小姑娘便不敢再做耽搁,快速地跟在两人身后。
在黑暗的通道里又摸索了不多久,就在前方再次映现出石壁上的纹路。能看到这些斑驳的纹路,就说明有光源。三人都不再犹豫,快步向前,这次所料的不错,眼前的景象随着脚步的前进越来越清晰。三人先是在黯淡的走道里又走了很远,眼见着光线越来越亮,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转角,跨过这个转角,顿时豁然开朗。
洞开的口子,吹进来的是自由的风,挟裹着冬天的凉意,使几个人纷纷打了几个寒颤。好久没见过太阳的云今感觉到眼睛略略有些不适,抬起袖子挡在眼前。小姑娘鄙夷地看了云今一眼,大步走到洞口,左右晃动几步后折返回来,冲云今一努嘴,对干将说:“咱俩出去都没问题,她呢?”
干将领着云今走到洞口,看到眼前是千尺悬崖。
云今说:“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小姑娘嗤笑一声说:“你明知道这个傻大个不会丢下你,还故意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云今便住了口。
洞口外面堆满了一层积雪,一不小心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