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压
过你,但你也杀不了我,最后不过两败俱伤。不如我们谈个条件?”
虽然郑霖霖有很大进步,但与扈樱相比,她的情绪表达还是有些微妙的差距。
李济想了想,终是没有喊停。
扈樱动作略一停顿,脸上浮出犹豫之色。
眼角余光瞥一眼湖岸,那是潘祎扮演的宋牧所躺的方向,犹豫之色退尽,憎恨取而代之。她下手重新凌厉起来,几招就将郑霖霖打得节节败退。
这段只需郑霖霖本色出演,表现出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扈樱击中胸口,摔飞出去。
剧本中卿清自然身手了得,在泥地上翻滚几圈,趁机接近尚未完全清醒的宋牧。在苏辛悠的怒斥中,她反手抓起宋牧威胁苏辛悠。
这段戏动作设计不算难,且没有扈樱参与,郑霖霖压力减轻,很快完成。
很快到了当日最后一场戏。
敖仲也像场记一样压不住内心的激动:这辛苦的工作终于可以结束了!
扈樱、郑霖霖和潘祎都已经就位。
潘祎的戏份最简单,他只需闭眼垂首、全身放松,演出昏迷未醒的状态。他全程没有一句台词,只在最后配合郑霖霖将自己扔给扈樱。
这场戏主要是扈樱与郑霖霖的对手戏,一场相互妥协的谈判。
郑霖霖拎起潘祎,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忌惮警惕的脸。她掐着他的脖子,阴狠而得意地笑:“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他。”
前冲的脚步猛然停顿,扈樱表情复杂,厌恶、恼怒、憎恨……至最后只剩担忧、害怕,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放开他,我让你走。”
敖仲知道这场戏中是大量的对白,没有打戏,心里痛快不少。他一面操纵法术,在扈樱周身笼起暖意,一面笑呵呵地欣赏。
他是个外行,不像剧组其他人那样能将哪里好说出个一二三来,只觉得现在的扈樱就是那只因为担心师父安危而被人掣肘的小狐狸,看这就让人又爱又怜。
这后面的情节是怎么发展的?
小狐狸有没有得偿所愿?
敖仲挠着下巴仔细回忆剧本,越回忆越皱眉。
这后面写的是苏辛悠因为担心卿清偷袭害人,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宋牧身边。晚上,无知的宋牧以“男女有别”为借口赶她出去。她干脆变回小狐狸往宋牧床上钻。
唔……自从扈樱成年后,自己就再没抱过小狐狸了,很久很久了,至少得有一千多年了吧?
宋牧,不,潘祎居然可以抱小狐狸?
敖仲完全沉浸在剧情中,忘记了这狐狸不是那狐狸,而且,现在的扈樱也不可能再变成那只可爱的小白狐。
他现在忽然有点儿小愤怒!
另一侧的镜头前,扈樱已经与郑霖霖完成了谈判。
郑霖霖娇娇地一笑:“一言为定。”
扈樱压抑着怒气,冷冷地回:“一言为定。”
“还给你。”郑霖霖一掌将潘祎推向前方的湖水中,顺势反向飞出镜头。
扈樱脸色大变,起身跃起前去接潘祎。
路线都是早就定好的。
潘祎仍然维持着毫无知觉的模样,扈樱以一个优美而有力的姿势接住,环住他的腰,关忧急切地看向他。
随着一声卡,摄像机内的画面定格。
李济道:“很好。收工!”
潘祎睁开眼,两人靠得很近,他能清晰地看见扈樱所有表情,她眼神幽深,似是看着自己又似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这是还未从戏里彻底出来。
他轻轻地挣了挣,试图从扈樱臂弯里离开。
扈樱眨了眨眼,那些令人动容的情绪霎时消失不见,松开环着的双臂,莞尔一笑。
两人现在还被悬在空中,等着威亚师将他们放下去。
近在咫尺的两双眼相互对望片刻,有些怪异的感觉。
潘祎突然有点共情郑霖霖,被扈樱一望的确觉得有点儿不自在,撇开头没话找话:“他们在喝姜汤。”
岸边,场务带着人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发给众人:“去去寒气。”
冷雨寒风中,众人接过冒着袅袅白雾的碗一饮而尽,心中暖和,手脚更有劲,收拾的动作都比往常快了三分。
扈樱跟着低头望一望,也笑着搭了句废话:“这么冷的天,的确该喝些暖暖身子。”
一头红发在一众忙碌的黑发中极为显眼,扈樱轻易就看见了他。
敖仲正端着一碗姜汤抬头看来。
扈樱向他挥挥手,又摇摇头,以口型示意:我才不要喝。
不喝就不喝。
姜汤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敖仲拉住了一个路过的人,不由分说地将姜汤塞进他手里:“给你。”
那人正是发汤的场务,看着满满一碗,直愣愣地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