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婶婶被一家人批了,正心虚,有了弥补讨好的机会立刻抓住:“很好很好,还是可可眼光好!”
堂弟没说话,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
目光灼灼下,鸵鸟樱也不好意思埋头太长时间,从敖仲怀里出来,低着头,微红了脸,难得露出一丝小儿女的娇羞,小声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快?”
两人早已商定,等她散了之后告诉他,他再来。
敖仲当然要提前来。
一查到肖母的健康状况,他就开始担心她的伤心,紧赶着过来。
肖母的消息是敖仲托了地府查的,自然也就知道了肖母与她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他以为他们关系虽远,但情分却深,所以她才心急地想知道情况。他甚至都做好了替她去地府求情的准备。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个病恹恹的老妇人和她身侧的男人看扈樱的眼神过于怨毒,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几个血洞一般。
敖仲顺势揽住了扈樱的腰,将她带到了身侧,挡住了恶意的视线。
这才答:“刚好没事,就早点过来。”
又用眼神示意了下肖家母子:“他们欺负你了?”
虽然委屈愤懑,但刚刚被他拥在怀里安抚后,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扈樱点点头,又摇摇头:“嗯,他们倒是想,但是,他们哪里能欺负得了我?被我挡回去了。”
有人替自己撑腰出头的感觉真好!
她越想越开心,看向敖仲的笑容逐渐灿烂。
敖仲瞧她脸上郁结之气一扫而光,便也不多做纠缠,道:“带你出去玩。”
“好呀。”扈樱兴奋回答,神采飞扬。
在他们一问一答间,简家众人已经近了。
又是一阵热情客气的寒暄,被叔叔和堂弟仔仔细细地打量后才脱身,敖仲牵着扈樱往外走。
肖家亲众也已经散开了,还零星剩着几人等在门内,等各自的车开到门口接人。
不顾门口风寒,肖翼特意扶着肖母站在玻璃门旁。
看见敖仲那气宇轩昂、高大帅气的模样,身为同性的他也难免自惭,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话早一下子就被抛到了爪哇国;再看见扈樱扑到敖仲怀中,千娇百媚又乖巧顺从的模样,他却又生出难以言说的不甘愤怒。
曾经,她唾手可得,却偏偏从手边溜走。
在敖仲与扈樱从肖家母子身旁经过时,扭曲的嫉妒指使着肖翼冲口而出:“骚狐狸精而已。”
敖仲转头看去。
他的眼墨如深渊,笼着一层水蒙蒙,常年漫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波澜不惊。无意间撇来的眼神便显出目下无尘的傲气和深不见底的压迫。
这种视如草芥的无视令肖翼陡然遍体生寒,但在看见扈樱似朵娇花般立在男人身侧,随即生出巨大的不甘羞怒,促使他梗起脖子小声却恶意地挑拨:“几个月不见,就换了几个男人,难道不是狐狸精吗?”
扈樱挠挠耳,“狐狸精”三字已经听了好几遍了,她还真不怕人骂自己狐狸精,自己前世可不就是只狐狸么。
她翻个白眼:“好没新意!”
敖仲先皱眉问:“他谁?”
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愣愣地挑拨离间,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扈樱撇撇嘴:“就是那个相亲遇到的奇葩。”
就是那个明示暗示都听不懂,一心以男友自居的男人?好像还觊觎小樱的房子,让她搬去二十公里外的郊区。
敖仲心中不虞,觉得有些手痒。
但看扈樱心绪还算平静,敖仲终于打算只作小惩,敛色肃容道:“狐族也是你能置喙的?区区凡人少造口舌之孽。”
声音不大,也敛了大部分怒意,但周身仍散出令人恐惧的威压,且他口含天宪,更不是肖翼能承受的。
肖翼顿觉膝盖发软,差点儿跪下,口舌亦有剧痛。顷刻间,竟满口生疮,嘴角溃烂,他不由自主地一手捂脸,一手扶墙。
萎靡的肖母缺了他的扶助差点儿瘫倒在地,好不容易拽着儿子的臂颤颤地站住,正想责备他的不细心,听见呻/吟声,立时将那点责备抛开,惊慌地说不出囫囵话:“你,你,刚刚还好的,怎么,怎么,突然……”
扈樱在敖仲身侧探出头,抚掌而笑:“心术不端,善恶自有报。”
见到扈樱笑颜绽放,敖仲也笑了,肃杀之气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