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合你的。”
她猛地握紧了拳,差点儿捏碎了手机,幸得还残余点理智。她与常宁在电话里对哭:“从他为我医治手起,我爱了他一千多年。这一千年里,我日日做梦,梦中都是他。梦里,他对我笑就是美梦,梦醒后我能开心好几天;他转身离去就是噩梦,我会冷汗涔涔地吓醒。我也想不去想他、念他,去看我身边那些触手可及的男子,可是,常宁,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他们,我总会不自觉地对比,觉得没有他好看,没有他体贴,没有他……处处都没有他好!我的心已经落在他那里,我收不回来!收不回来!”
到最后,泣不成声。
哪怕心里再不愿,可也不得不承认,扈樱比自己更有优势。若只是凡人扈樱,她尚能争一争,可若真是涂山扈樱……,那只狐狸漂亮嘴甜,仿佛天生就懂如何撒娇讨人欢心,明明常宁才是他亲侄女,偏偏那狐狸更得他偏爱。
那时,扈樱一旦来做客,她就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她从心底讨厌扈樱,疯狂地嫉妒。为什么那小狐狸可以毫无顾忌地滚进他怀里,赖在他身上,为什么不是她?!
不!一定不是涂山扈樱!
不能是涂山扈樱!
一定不是!
浓重的绝望蔓延开来,牢牢地、死死地缠上来。
有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右手背上,她怔怔地看了半天才恍然:是泪。
怎么有泪?仿佛憎恨自己软弱似的,她用力地拭去眼角残余的泪,然而又怔住了,盯着指尖的水渍发呆。
这一呆就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肩头被拍了拍。她猛地跳起来,反手挥掌。
潘念锦失神之下不过是本能挥掌,并未全力。
常宁还能应付,飞速侧身,堪堪避开。
掌风扫到了对面电视,击出满屏碎纹。黑色的屏幕竟然似一张龟甲,龟裂呈现出一副吉凶难测的深奥图案。
常宁不善占卜,此时却也没由来地心头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念锦姐姐。”
潘念锦终于收回神智,捻了捻早已干燥的手指,回头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出差吗?”
哪里能放心出差!
“听说你一天没去上班,我来看看。”
常宁答完后才看清潘念锦的脸,唬了一跳,往常那张精致的脸消失不见,憔悴苍白,唯有两只眼显出诡异的红。
以前,常宁从未见过潘念锦哭。潘念锦伤重都不曾掉泪,得知需断手时也不曾落泪,反而还笑着安慰内疚落泪的常宁。
第一次听见潘念锦哭,就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常宁顿时被吓得忘了自己的委屈愤懑,只顾着担心她这位好友。
可敖仲的训责犹在耳边,常宁只能一面连夜飞到出差地交代后续各项工作,一面托相熟同事照看潘念锦。
哪里知道同事传来潘念锦电话关机、无故失联的消息。常宁顿时坐不住了,草草安排了下手头的事,又连夜飞回松城。
常宁直奔潘念锦在松城的家,明明能感受到有人在家里,可足足按了十分钟门铃,仍没来开门。好在她们关系亲密,相互知道对方家里的密码,常宁不得不擅自进来。
看着那双血红的眼,常宁心痛极了,伸手紧紧抱住潘念锦,又喊了一声:“念锦姐姐。”
潘念锦埋在常宁心口深呼吸数次。
常宁劝她放弃,如果连常宁都在劝她放弃,还会有谁支持自己呢?
父亲?不,父亲老实无能,他只会劝自己和气待人,别跟人相争,受委屈忍忍就好。
只有常宁,只有常宁会为自己据理力争!
只有常宁会真心相待,会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必须让常宁继续支持自己。
潘念锦抬起头,笑:“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万一被……”她停下来,有片刻失神,“被他知道,又要批评你。为我,不值!”
“不!”常宁果然激烈地反对,“值!挨批就挨批,哪怕挨打都值!”
潘念锦抬手抹了抹眼角,眼角一片嫣红,滴血一般。
她站起,将常宁按在沙发上,自己也紧挨着常宁坐下,摇头苦笑:“哪能让你为我挨骂挨批!这一次是我考虑欠妥,已经让你受了委屈,不能再让你替我受屈。我……”
停了停,她似是好容易才聚起仅剩的勇气:“我不甘心!他们的消息还没传回东海,许是还不稳,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我想争一争。”
常宁早就被好友这幅模样给吓住了,满心只有“让念锦姐姐开心”的念头,立刻接道:“好!我帮你。”
“不,你不能帮我。”潘念锦已彻底恢复清醒,脑中飞速思考,开口却是缓慢的拒绝之声,“我想做的事不能连累你。你回去吧,继续出差,你抽身,以后万一事发,也能证清白。”
常宁一把抓住好友的臂,恨声嚷道:“念锦姐姐,你当我是什么?当初我们不熟,你都能不顾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