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京城,虹桥。
虹桥由许多巨木相互交错搭建而成,状若彩虹,飞架在湍急的河流之上。
桥上桥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桥口临河边有一个茶馆。
今天是清明节,梁倾刚从她爹的墓前回来。
她走得累了,便在茶馆休憩喝茶。
茶馆里有一个人在说书,说的正是争议颇大的大将军梁悯的故事。
“却说那梁悯呐,原本是主簿出身,一开始在泗县做主簿……”
听到她爹的名字,梁倾握着茶杯的止不住颤抖起来。
“梁悯起家在凉州。当年凉州军发生叛乱,梁悯前去平叛,第一时间去了前线,了解到民众是因为饥荒叛乱,便提出了赈济之法,可赈济之法又遭到主管粮草的魏大庸反对。
然而梁悯悲天悯人,坚持开粮仓赈济,最终平定了叛乱,得到了皇上的重用。
后来河西有盗贼起事,河西军无法铲除盗贼。皇上想起梁悯以前的军功,就让他去同议军事。河西的大将武渡轻视他,自己率主力走一条路,故意让梁悯率领偏师走另一条遍布盗贼的路。
而武渡还要求梁悯要在规定时日内会师于作战地点狮子寨,最终梁悯带兵走了二百六十里路,伴随着一路厮杀,按规定时日到达了狮子寨。”
“从那以后,大将武渡就认可了梁悯,还与梁家结亲,让他的滴长子娶了梁悯的侄女梁红玉,次子又与梁悯的儿子梁倾定亲。”
听到这里,周围听众纷纷议论:
“这武渡也是糊涂,竟想让儿子娶个男子做妻子,梁悯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梁倾虽是男子但是据说长得很美,雌雄难辨,说不定滋味比女人还好呢!”
梁倾闻言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啪——
说书先生手中醒木一拍,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他继续道:
“梁悯后来一路高升,先是任凉州刺史兼校尉。后来在战场对上金缠人,杀敌勇猛,后来战功赫赫,一路升至大将军。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的独子梁倾在这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勇猛无比,还立下汗马功劳,只可惜梁倾后来走了歪路,通敌叛国,害得梁家被满门抄斩呐……”
说书先生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与惋惜里,茶楼里的人也听得如痴如醉。
这时,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
有人砸碎了茶杯,掀了桌子。
“住嘴,不许再提梁家和狗贼梁倾。”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气愤道。
梁倾闻声望去,觉得那少年长得眼熟。
那少年旁边一个比他年长的青年男子按住了他:“阿睿,冷静点。”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是什么人呐,你说不许提就不许提?”
“我们偏要提,你来打我们呀。”
“你跟梁倾什么关系,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胡说八道。”那少年闻言更气。
听到那人叫“阿睿”,梁倾才认出这少年正是姐姐的儿子武睿。
当年,她最后见到这孩子时,这孩子才三岁,如今竟长得这么大、这么高了。
梁倾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失踪了。
在跟着她爹上战场之前,一直是堂姐梁红玉照顾她。
长姐如母,温柔细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梁倾爱姐姐,对姐姐的儿子武睿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梁倾下意识想亲近武睿,刚想走近武睿,却听见武睿厉色警告那人道:
“警告你最好不要同时提起我和梁倾那狗贼,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梁倾害死了我的爹娘,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
梁倾闻言又失落地坐了回去。
“我乃武迟,再信口雌黄,把你们抓去关起来。”武睿旁边的青年男子亮出了腰牌。
“噢……原来是武二公子,你是来替梁倾打抱不平的?看来你挺喜欢你那男妻啊。”
“不是吧,你哥随梁倾征战,葬身落石谷,你嫂子梁红玉也因他而死,竟然还喜欢他,你喜欢受虐啊!”
武迟闻言,怒火更甚:
“第一,我和梁倾没有成亲,我已有意中人,不会娶一个男妻,是梁倾自作多情。”
“第二,梁倾自己死不足惜,还连累梁家和我哥嫂,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武迟话音未落,只听见一个女声道:
“武迟,我不许你这么说梁倾,梁倾没有叛国,他是被冤枉的。”
随着声音落下,一女子走了进来。
梁倾认出这女子是邓宰相的女儿,邓滢。
“滢滢,你怎么也出来了?”武迟的态度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