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弯的？

风神若嘴角弯了一下，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了，多谢。”

楼上书房里有她不少看过的书籍，还有她掏来的各种雕刻玉石的工具。想到这点，她加快脚步上楼，来到书房。

“耀灵，我进来了。”她敲门两下，推门而进。

原本只有书香气的书房，如今多了一股淡雅的墨香。

往里快走几步，书台后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正在临摹，玉色毛笔在宣纸上稳而雅地移动。

风神若在桌前站定，见他头也不抬，主动说：“抱歉，我刚刚睡糊涂了。”

男人本就长相惊为天人，握笔随意，下笔恣意，姿势优雅，活生生一幅美男画卷。

但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吓人。

她抿抿唇，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谢谢你。”

握着玉色毛笔的大手一顿，男人隐在阴影里的黑眸眼帘微掀，冷睨了她一眼。

这是让她接着说的意思。她又上前一步，真心道谢，“谢谢你今天特意带我一起去大礼堂，是我太笨，差点儿辜负了你的用意。”

耀灵对她的态度，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可以决定整个瀛洲大陆对她这个风家小少爷的态度。

她还挂着他未婚妻的头衔，若他视若无睹，她便是万人可欺。但他若带在身边，那就是他的……人。

怪不得昨晚会问她那些问题。

越想，心情就越复杂。

风神若干脆收了这个话题，也不等耀灵开口，接着说：“我待会儿有事要回家一趟，估计要待几天，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毛笔搭在笔架上的声音。

冷厉的视线如刀剐在她脸上，让她藏在大袖底下的拳头握紧，“我二叔生日，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耀灵眼睛微眯，阴森又危险。

行吧。风神若果断抬头对上那双过于幽深的眼睛，“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上学。”

这点倒是诚实。耀灵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呼吸放缓，不紧张不紧张，这不是帝王，不用怕。

带着墨香的大手，毫无预兆地捏住她的下巴，强势抬起。

她被迫仰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巨大的压迫感令她窒息。

属于男人专属的强烈侵略感十足的气息也随之而来，疯狂涌入鼻息间，她措不及防，热度上脸。

声音也因为紧张而沙哑，“耀灵？”

捏着她下巴的男人动作微顿，深如寒潭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带着热意的指尖松开，在她屏住呼吸的注视下，顺着她的脸廓、下巴、脖子的皮肤，似有似无的触碰，下滑。

所到之处，皆掀起一片酥麻。

这是——

风神若压下慌乱，抿紧唇绷紧脖子，让喉结更明显一些。

指尖停在僧袍领口，没再往下。

“耀灵，你干什么？”为什么忽然怀疑她的性别？是哪里露了馅？她心思峰回百转，却不露半分声色。

耀灵眼里的暗色惊人，完全没有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而是随着时间点滴过去，声音逐渐阴沉，“你是女人？”

风神若眼皮一跳，反问：“你是弯的？”

耀灵倏地黑了脸，收回手绕过她，冷冰冰抛下两个字，“下楼。”

风神若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机灵。

跟着男人下楼，却是见他一路来到餐厅。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美食珍馐。

风神若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半不到，就开始午餐？

男人已经在坐在佣人拉开的椅子上，目光深沉地睨着她，也不说话。

风神若：“……”

请她吃饭还是赶人的意思？

视线触及餐桌另一头摆的碗筷，她找到答案，同时……莫名觉得男人意有所指。

知道她早餐没吃，所以提前午餐吗？

这想法有些荒谬，她走近那副碗筷，还没伸手，一旁候着的佣人已经拉开椅子，做出请示。

猜对了。

与耀灵面对面坐着吃饭，桌上的美食气味很混乱，似乎什么口味的菜色都有，她闻着不太喜欢，皱了皱眉。

落入对面男人眼里，“你只吃素？”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摇头，“我是俗家弟子，不分荤素。”

耀灵拿起筷子，夹了菜，“那就别干看着，吃吧。”

“……好。”她垂眸观察面前的菜式，肉食居多，量不多，但贵在精致，秀色可餐。

察觉到对面的视线，她没再迟疑，夹了最近的菜，也不管是什么，慢吞吞吃了起来。

她吃饭规矩，耀灵也是。

一顿饭就在无声无息中过去，转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