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聚在这里就很随缘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走到开公司这一步。
创立小程序必不可免地需要有公司资格校验才能进行商业化,平台上的收入也要以公司形式进行报税,一系列流程都需要以一家公司为支撑。
夏予和祝与安都是经历过职场毒打的社畜,办事效率高,于是负责准备材料,而贺秋期作为一个从来没上过半天班的“艺术”从业者,就负责出资和跑腿。
等手续办完,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在此期间,除了直播间依旧热闹外,不少游客也到线下来体验传统工艺的项目。更是有mcn因为夏予的出镜直播跑来联系她,问她愿不愿意当带货主播。
“有当老板的体验感了。”贺秋期把玩着手里公章,上面刻着“筑云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十个字。
三人站在收拾出来的简易办公室中,说是办公室,但实际上是梓县当地人空出来没人住的小平房,被他们当作公司地址。
夏予拿着拖把从贺秋期身边走过,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来擦个窗户。”
贺秋期应了声,把公章放进办公桌抽屉里。
“抽屉要不要锁?”祝与安抬手将因低头擦桌子而往下滑的眼镜框往上推。
夏予好奇地抬头,问道:“这是有什么讲究?”
祝与安哈哈一声,笑着说:“网上不都说了吗,最朴素的商战就是偷竞争对手的公章!”
“我们一个小作坊还不配参与商战。”贺秋期将桶里浸湿的抹布提上来拧干,贴在满是污渍的玻璃上擦拭。
“有道理。”祝与安嘀咕一声,但还是将抹布一甩,“我还是去买把锁吧。”
“顺便帮我向阿叔要几张废报纸!”贺秋期扭头向离去的祝与安喊道。得到对方挥手示意表示知道之后才转回来。
待祝与安远,夏予才向贺秋期问道:“投资人,你还有存款吗?”
说是三个人建的公司,但实际上的运营推广成本,大头还是贺秋期在出,夏予见他每天无所事事,十分担心他会因此吃不上第二天的饭。
“问题不大。”贺秋期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片刻后才补充道,“能再撑撑吧。”
见贺秋期一副真诚的样子,夏予以为他真的捉襟见肘了。
而实际上,贺秋期成年起就有外公留给他的巨额信托基金,这才是他能不用受父母摆布的原因。
“撑不下去一定要和我说!”夏予试图委婉暗示他,如果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向她获取经济上的帮助。
“好的,靠你养我了!”贺秋期顺着杆就往上爬。他放下抹布,笑着靠在窗棱上。
透明玻璃上还带着水渍,光打在上面,将透过的斑驳也印在了贺秋期带着笑意的脸上。
这让夏予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身侧的同桌总是对她分享自己的少女心事,比如什么...阳光打在靠窗位置的班草脸上,让他在她眼里熠熠生辉之类的咯噔语录。
那时忙于学习无暇分心的夏予无法理解,只把同桌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敷衍地回应对方的话,但现在,她好像懂了。
似是察觉到了夏予的目光,贺秋期扭头和她四目相对,吓得她立刻垂下眼眸,装作在用心打扫卫生。
“知道我长得帅。”贺秋期本就是自来熟的人,和夏予熟起来后更是不要脸,“是老天赏饭,可惜了...”
话音戛然而止,他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是祝与安。
祝与安握着电话,正歇斯底里地对着通话另一头的人。
从他们的视角,声音听得不真切,但能看到祝与安的表情是痛苦的,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这和他们认知中那个遇事佛系、情绪稳定的祝与安不一样。
“这...有纸吗?”夏予急急忙忙寻找办公室里的纸巾,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办公室,最终在自己包里的隔层中才找到一包纸。
等祝与安挂断电话,平复好心情后,她试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进办公室,可泛红的眼角和鼻头,都彰显着它们主人的不寻常。
“喏,你要的报纸。”祝与安把被自己揉皱的一沓报纸放在桌上,而后便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低头摆弄抽屉和锁。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金属锁和木制书桌碰撞的声响。夏予的纸巾甚至没有机会递上去。
夏予和贺秋期都在偷偷瞥她,又不敢主动搭话,只能互相示意对方先开口,而这一切其实都被祝与安注意到了。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祝与安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就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夏予松了口气,重新挂上笑容,安慰道:“和家里人吵架没办法避免的,我想吵都没人吵,我爸妈都离婚又再婚了,最好我不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扰他们新的小家。”
夏予说得很轻松,但也是事实,父母离婚后只有外婆照顾自己,她早已不知道被父母唠叨和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