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天玑草!”方绪喊道,虚弱的身体陡然一震,神情一扫之前的萎靡。
洛川也随着那株灵草的出现,变得精神矍铄,青年双唇紧抿,柔和的眉眼显出几分炯然。
棠梨见他如此渴求,却不得不压抑住自己,心里直感叹:这大老远的跑一趟,结果是给别人陪跑,图啥呢?
两队丹修都激动起来,彼此摩肩擦踵,逐队成群。
兰泽峰的体修望几眼自家少仙主,发现她正支棱着杵在原地,神情懒散地看戏,雪白的绢裙勾勒出窈窕曼妙的身姿,眉眼清丽又俏皮,出水芙蓉般秀美。
“少仙主,我们要不要有所行动?”几个体修低声道。
棠梨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和他们说洛川的新决定了,于是摇摇头道:“不了,洛川已经决意不再争夺天玑草,我们的债务也一笔勾销,后面保证这群人的安全即可。”
兰泽峰众人闻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自认为被摘出纷争了,可方绪却不这么认为,自从和洛川碰头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
“师弟,门派有尊卑长幼之分,你最好认清自己!”方绪冷冷道,乌青的嘴唇愈发惨淡,面容阴冷又诡异。
棠梨见他这副中毒不浅模样,觉得这人把头发一披,换身白衣裳,可以直接去客串伽椰子,说不定比灵异片主角更具惊悚性。
洛川蹙眉说:“师兄,我已无意与你争夺。”
方绪很快嗤笑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大老远地跟在我身后,不就是为了摘下这株天玑草吗,现在灵植已现,你岂能按捺住自己?”
他从前确实和自己这个师弟兄友弟恭地相处过,可自打师父破格收了洛川后,许多自己才能享有的权利被分走一半不说,师父也开始不断衡量他们的实力,预备从中选拔阁主。
方绪自小便暗自以继任灵丹阁阁主的身份自居,见此哪有不心生不忿的,加之洛川确实天资过人,成为师父徒弟后第二年,他便以佳绩通过了阁内诸多试炼,这在丹修史上都极为罕见。
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师弟会成为自己继任阁主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洛川无奈,只好退步到兰泽峰处说:“师兄,请。”
方绪这才稍缓颜色,冷哼一声后,转头对沉湘说:“你……劳烦剑修!”
沉湘翻了个惊天白眼,抱剑从人群中走出,方绪被这表情气得差点破功,装腔作势演出的恭敬莫名滑稽起来,惹得棠梨噗嗤一笑。
花逐尘见此轻柔地看她一眼,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嗔怪她的狡黠。
沉湘走上前去,抱剑看了须臾,锐丽的眉眼微蹙,仿佛在思量什么。
棠梨见她揣摩了片刻,随后将长剑抽出,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那天玑草的根茎劈去,吓得所有丹修大惊失色。
“沉湘姑娘,这天玑草不能这么直取!”洛川惊声道,连带着棠梨的精神都紧张起来。
“女剑修,这可万万使不得!”方绪也跟着大喊。
他们的声音突如其来,吓得沉湘剑锋一偏,剑刃砍在岩石上,擦出些火花。
“啊?那、对不起,这要怎么取?”沉湘问道,拎着剑有些懵懂无知。
棠梨也纳闷,随着她一起嘀咕,被身边的花逐尘听了个正着。
他侧过精致流畅的半边玉面,露出截精雕细琢的下颌,男子唇畔含笑说:“我曾听闻,天玑草世间罕有,若是长成必定千难万险,必须连同根茎一起拔出,否则便会尽是其效用,变成一株凡草杂株。”
棠梨闻言咋舌,那天玑草立在悬崖峭壁的一处石块上,枝干破岩而生,仿佛以石块为息壤,若是要连根拔起,只怕没那么容易。
洛川闻言后点头说:“道友所言甚是。”
沉湘挑眉道:“就是说得把这天玑草从岩石里拔出来,不能伤及根茎了,这怎么弄,岩石如此坚硬,多少都会有所损伤。”
两队丹修也犯起难来,如果要以损坏灵植的方式,那实在有违灵丹阁阁规,他们自小便被训诫,用以炼丹的奇花异草务必完整,若不慎损伤,是自己的失德,要被阁主长老严惩。
棠梨远远瞧着那岩石,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沉湘你用剑劈开石块,这样不就能连根取出了吗?”
沉湘闻言秀眉蹙起:“用我的剑去劈石块?”
棠梨这才想起,剑修一向最爱惜自己的佩剑,沉湘那柄看得出材质极好,剑身雪亮,寒气森森,可想而知铸剑师倾注的心血,要她如此磕碰难免心疼。
“不如叫他多给你点灵石,你后面去买些好的材料来保养?”棠梨指着方绪说,她觉得事情到这一步基本明了,实在不想在神秀谷多呆了。
沉湘转头对方绪说:“她说的有道理,你觉得呢?”
方绪虽脸色稍霁,可神情依旧警惕,他思前想后才说:“只有这个办法了。”
随后沉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