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求学
祁雪嗣胸前伤口溢出的鲜血越流越多,江羡霄扯下抹额,捂在她的伤口上止血。
那抹额是浸泡了药汁再熏干的布条,晚上盖在疤上愈伤,白天就摘下盖在眼前遮光。
便衣侍卫们提剑匆匆而来。
“参见帝姬,小将军,赎微臣救驾来迟!”
另一名侍卫指着城墙说:“就是那个刁民推公主滚下城墙的。”
瘦子侍卫身手矫健地登上城墙,用剑逼着白鹧鸪下来。
“你有几条脑袋,敢伤皇帝的亲妹?”
此时急到语无伦次的就变成了白鹧鸪,她泪眼婆娑,哭得甚是难看。
“小女不是故意的,小女有眼不识泰山,侍卫大哥您让小殿下饶了小女吧,小女给您钱,想要多少都可以。”
胖子侍卫吼道:“皇上牺牲几万将士都不愿交出的帝姬殿下,你有多少钱能抵她的命?”
不是故意的,这句话让江羡霄回忆起了姬遗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管白鹧鸪是什么身份,又与祁雪嗣有什么过节,他怒火攻心,二话不说,用剑砍掉了白鹧鸪的一只臂膀,吩咐侍卫将其悬挂在城门之上,再把白鹧鸪扣押回天牢。
之后,便抱着祁雪嗣一起回宫复命。
小帝姬算是救回来了,众人虚惊一场。
只是太后知晓此事后,气得恨不得生剥了白鹧鸪。
她传白鹧鸪到福泰宫,把白老爷也一同叫来,将不致命的开胃刑法对着白鹧鸪全部用了一遍。
“听说你女儿把一座城池连着官道一起包了,还不叫别人通行?”
白老爷:“非也,非也,只是女儿一时胡闹......”
“胡闹?将人推下长梯,我这千人宠,万人爱的小帝姬都不曾如此胡闹。”
白老爷立刻改口:“都怪小民教女无方。”
太后的话锋虽然犀利,却一点也不急:“这大孟朝的每一寸江山都是我们祁家的,她怎么敢的?”
太后坐在金莲座上,手里绣着给祁雪嗣缝的枕巾,听着白鹧鸪的惨叫声,她的针脚依旧无比平稳。
“你对将军有恩,哀家看在眼里,可过于贪心就是白商人您的不是了,做个小妾外室什么的,还说得过去,想做正儿八经的将军夫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老爷吓得汗流浃背,如坐针毡,别说太后了,他连个皇子王爷都没见过,如今直面太后,小鬼登不得阎王殿,自然是被吓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是是,太后娘娘说的极是,都怪小民教女无方......”
太后:“帝王家向来就是这般冷血可怕,白商人挤破了头,偏要进这上流氏族,只能拿您这掌上明珠作个教训了,不过念在您帮助过镇国大将军的份上,哀家可以为你族里的其他女子指配些好婚事,想必白商人的家中还有别的适龄小娇娘吧?”
白老爷磕磕巴巴地回:“家中......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嫡女。”
太后一听,大概猜到这糟老头肯定是个宠妾灭妻的混账。
太后冷不丁地笑道:“就许配给我娘家的小外甥吧,他是个四品御医官,趁巧把你女儿的病给好好治上一治。”
白老爷见太后没迁怒于白家的其他人,瞬间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跪谢太后。
白鹧鸪绝望地看着她,口舌不清地喊:“爹爹,救我!”
太后瞟了白鹧鸪一眼,又低下头绣花。
“至于她嘛,断了只胳膊,以后再嫁人就难了,就留在宫里跟在我身边做个烧柴丫鬟吧,也比起终老一生,这也是个好去处。”
白老爷只有不断地磕头谢恩。
“悉听太后娘娘吩咐。”
太后身边的大嬷嬷发话了:“白老爷您切记了,就算是再富可敌国,也不该不将王孙贵族放在眼里,我们祈氏一族,都是踩着刀山血海才走上皇位,靠得不仅是手段,还有满城的人心。”
大嬷嬷加重语气,继续说道:“只讲手段计谋不讲良心道德的商贩,犯了事,我们大孟国绝不姑息。”
“如您所见,太后娘娘绣个花的功夫就把您两位女儿的终身大事给打发了,劝您回去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卖您的玉石,别再一心想着攀高枝。”
一旁的白鹧鸪崩溃大哭,悔不当初。
嬷嬷上前用布塞住她的嘴,“别吵到偏殿的小帝姬休息。”
门外的庭院小厮拉开挡风帘子,报告:“太后娘娘,江小将军来了,还和姬家公子一起,先见哪个?还是......一起召见?”
早起,听见几声隔壁正殿里传来的哀嚎,福元心里跟着不安。
即使自那以后就再听不到任何动静,她也一直捂着耳朵,钻在被子里,紧紧抱着布偶发抖。
江羡霄被老嬷嬷领进屋子,手里拿满了糕点美食。
老嬷嬷见公主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