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发出温暖的光芒，引得几只飞蛾飞了过来。它们结伴绕着小兔子，似乎是想穿过纸飞到明火上。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不重不轻的脚步声，她知道身后来了个熟人。

“三公主是在为谁许愿呢？”

拥有这样的声音的人，敖玉也只能想到那位夜叉女了。她转过头便看到一袭红衣的夜叉女。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多情眼，红唇微张吐露出婉转缠绵的语调。

“姐姐也来了。”敖玉温和地笑了笑。

夜叉女：“还不是因为你许久未归龙后担心，便让我来找你了。没想到却在这看到一个正在偷偷许愿的小公主。”

“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

“那里是取笑，只不过有些好奇，三公主在为谁许愿啊。”

看着夜叉女那玩味的眼神，她眉眼弯弯道：“为何我就不能是为我自己许愿。”

“谁不知道三公主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夜叉女歪着头说道，“而且公主你想要的东西都会争取，那里会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所以你这愿望必不是为自己求的。”

“让我猜猜是谁？”夜叉女眼眸一转，“啊，我知道了。杨戬对吧。”

敖玉无奈解释：“可我确实对杨兄只有友人之谊，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夜叉女轻笑：“真的？”

“真的。”

夜叉女盯着敖玉的眼眸，又问：“那三公主是怎么看待杨戬这个人的？”

“有孝心、爱护幼妹、为人仗义、通书达礼、善解人意，虽然偶尔会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友人。”说起杨戬，敖玉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看来公主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很开心了。”

“何以见得？”敖玉一愣询问。

夜叉女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因为公主再说其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遮不住的。”

敖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再问公主，你对杨戬是什么的感觉呢？”

看着夜茶女变得锐利的眼神，敖玉觉得自己今晚是一定要却面对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那点儿心思了。我对杨戬是怎么样的感情呢？这个问题已经被她放在内心深处许多时了。

现在要她回答，她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答案。

夜叉女倒也不急，站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等着。

晚风吹动着头顶的枝叶，让其发出沙沙的声响。莲花灯顺着流水从眼前漂过，飞蛾依旧围在莲花灯的身旁，大有着不拥抱到火烛决不罢休的势头。

她想了许久才说道：“也许我是想看到落入凡泥的星辰重新回到天空之上吧。”

看着夜叉女愣住的表情，敖玉轻轻地笑着，也许夜叉女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回答吧。

她继续说道：“于我而言杨戬就像一颗坠入淤泥的星辰，而我则是那个偶然发现星辰的人。我本想做这局外人看着杨戬如何从泥泞中踏出一条路的，但是我忘了，长久的注视会生出别样的心情。”

“我就像这被火光吸引的飞蛾，即便知道那是危险但还是会忍不住地靠近。”敖玉轻轻地笑了起来，“可我又不是这飞蛾，因为我知道克制。”

明亮的灯火落在敖玉的脸庞，明明暗暗的，让人分不清她此刻究竟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在跟夜叉女说话。

夜叉女恍然大悟：“我原以为你糊涂，本想着点拨你一下，没想到你自己本就是个通透的人。只是这样会很苦的。”

“我是西海三公主嘛，作为公主这点苦痛倒也算不上什么。做朋友也有做朋友的好处。”敖玉转过头冲着夜叉女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夜叉女轻叹：“公主也是乐观。”

“有些事情看开了就好了。”敖玉提起兔子灯笑道，“心在逍遥间，天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公主倒也是三界第一洒脱之人了。”夜叉女感叹，“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也许也就能自在一点了。可惜我终究是个普通人罢了。”

“别这么说啦，姐姐走吧，我们玩一会儿再回龙宫吧。”敖玉拉着黯然神伤的夜叉女向人群中跑去。

夜叉女忍不住地笑道：“你啊你。”

与此同时的玉泉山。

杨戬对着手中的兔子灯发呆，随后长叹一口气将灯笼挂了起来。

“二哥你是在想玉姐姐了吗？”

杨戬抿了抿嘴然后点头。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玉姐姐呢？”

杨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揉了揉杨姝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