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黄先锋——去了。”

黄老将军顿时老泪纵横：“我与我儿才相聚几载，为何又要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痛煞我也！”

听到老父哭子的声音，敖玉心中更是苦涩。

“父亲！”“黄老将军！”

经历丧子之痛的黄老将军晕了过去。姜子牙连忙叫人松黄老将军回帐，又派医官前去照料。

午夜时分，敖玉听到自己的帐外传来兵甲相击的声音。她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门口：“谁在外面？”

见没人回答，她披上外衣向外面走去。撩起帐帘，她便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杨戬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落在盔甲上，即便杨戬此刻面无表情，她也依旧感受到了他的悲戚。

“杨兄若不嫌弃，便进帐烤烤火吧。”敖玉轻声说道。

进帐后，两人坐在火盆前。火盆里火舌舔舐着盆中的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炽热的气浪驱散了帐中的寒气。

敖玉侧目看着正在望着火堆发呆的杨戬，橘红色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眸半垂，长长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了一片倩影，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公主，天化师兄死了。”

敖玉抬眸看向杨戬，只见杨戬望着火盆神色淡淡。

“天化师兄性格直爽，偶尔也会闹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但是他一直以兄长的态度照顾我和哪吒……”

“天化师兄明明应该功成名就荣归故里的，为什么偏偏就死在了这里呢？”杨戬看向她的眼神中迷茫中又带着一丝急切，“那等待你我又将是什么呢？”

“生死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得到呢？与其为这些事情烦恼不如想想当下，想想你我最初的目的。”敖玉目光坚定地看向杨戬。

杨戬看着火盆发呆没有说话。

火盆里蹦出火星在地面上，在滚了几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杨戬的睡颜，敖玉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她心中自然是明白，在黄天化这些时日的照顾中，让杨戬想到了自己逝世多年的大哥。而这样一个像大哥的人也死在了这战火纷飞中，难免会让人迷茫难过。

敖玉轻轻地抚平杨戬紧锁的眉头，叹息道：“你可要守住本心啊，杨兄。你的母亲还有妹妹还在等你呢。”

第二天一早，打算烧些热水。于是披着外衣出门，刚提起一桶水，敖玉就碰到了姜子牙。

“丞相起得这么早？”

“担心那些被俘的将士，实在无法入睡。”姜子牙又问道，“杨师侄如何了？”

敖玉先是一愣但又想到姜子牙师承元始天尊，这些小事定然可以算到。于是就大方地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听后，姜子牙感叹：“修行道路上注定充满了生离死别，这条封神之路不只修身也在修心。只盼众人能够及早领悟。”

迎着老者的目光，敖玉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心思皆被姜子牙洞悉。她看着远处的青山道：“阴阳轮转，是非一成不变。有些时候得到等同失去，失去反而等同得到。敖玉明白自己与他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姜子牙长叹一句：“公主的悟性远比常人，若是能静心修炼想必会有所成就。”

“修行这件事情走到哪算到哪了，”敖玉笑了笑说道，“我便不打扰丞相了。”

等到敖玉回到帐中后，杨戬已经醒了过来。青丝披散身披外袍，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这让她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做噩梦醒来哭哭啼啼找母后的样子。

“公主去哪了？”

“我去打水去了，”敖玉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水桶，接着又说道，“杨兄衣衫不整地从我帐中出来就不怕被人误会了？”

杨戬面色一红：“昨晚是我唐突了。”

敖玉莞尔一笑：“好了，逗你玩的，快进帐中吧。早露湿寒，别生病了。”

见杨戬几次没有束好头发，敖玉实在忍不住伸手帮忙：“杨兄你这般不熟练，我都怀疑你前几次都是让哮天犬帮忙了。”

杨戬咳了咳别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敖玉的帐帘就被人掀开，只听到龙吉公主说道：“三公主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杨道兄你怎么在这？”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看到杨戬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敖玉又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