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

我就是有事情想问问你。”

姚梨挑了锅里的千层肚：“什么事情？”

段羽飞表情没变化：“你之后毕业打算回国还是怎样？”

姚梨没想到是这么正经的问题，被牛油辣到，不住地咳嗽。段羽飞把提前去凉茶铺买好的降温去火凉茶递给她：“缓缓，有那么难回答吗？”

姚梨擦了擦被辣出来的眼泪：“我答应了我爸妈，要回国的。”

段羽飞点点头，没有接话。姚梨懂得，这个时候出于社交礼仪也应该关心一下对方的将来计划，何况她也是真的有点好奇：“那你呢？”

段羽飞犹豫了一下：“我还没决定好。”

姚梨没在意他的迟疑，继续吃牛肉：“你的选择确实很多，而且你也去过很多地方，能做的选择肯定很多。”

半晌都没听见他的回答，姚梨抬头看他，隔着火锅的热气，段羽飞看起来还是很高冷，但是神情却很温柔，一直盯着她。对上她的眼神后才开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选择。我还要考虑到很多东西。”

姚梨只当他是在苦恼今后的就业去向，拍拍胸脯宽慰他：“你学术那么强，比我厉害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从一滩死水中找到自己的方向，你很厉害的。”

段羽飞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我有这么好吗？”

姚梨把贡菜一股脑倒进锅里：“当然了。就凭你四年前在飞机上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孩，你也是个很好的人。”

段羽飞被她逗笑了。他看着姚梨嘴巴已经吃得有些发红了，莫名其妙好想亲一下。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甩甩头，闷头吃了起来。段羽飞最终还是没让姚梨请客：“你还人情得请我吃好吃的，火锅就想打发我是不行的。”

姚梨和他一起走出商场，想起上一次被他拒绝散步，踌躇着不知道怎么道别。段羽飞见她一直在磨磨唧唧，很奇怪：“走啊，这里离公寓不远，一起走路回去，就当散步了。”

姚梨听见他这么说，感觉到自己心里那个被打击的小女孩又蹦蹦跳跳醒了过来，嘴里还是有点酸：“你不是不愿意和我散步嘛？”

段羽飞震惊：“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愿意和你散步？”

“就那晚！我说我们散散步消食，你非要打车把我扔回公寓。”

段羽飞听她的描述，仿佛在看外星人：“我发现你这个孩子怎么喜欢胡说八道？那晚我本来就加班到凌晨一点，如果散步的话可能要通宵。”

姚梨听到他再次解释那晚的事情，有些奇怪的雀跃。她憋了半天，傲娇地回了一个“哦”。段羽飞莫名其妙，开始往公寓的方向走。他好不容易忙过了这一阵，连球队的训练已经很久没去了，竟然被姚梨认为是故意拒绝散步的邀请。

慢着，他停下脚步，突然转头。

姚梨被他突然停下吓一跳，不知道他要干嘛。

段羽飞的表情变得很耐人寻味：“你这么久也没联系我，是不是就是因为那晚你以为我不愿意和你散步？”

姚梨被他的不要脸震撼住了，更震撼的是他居然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哪一个让她更震撼时，段羽飞居然笑出了声，凑到姚梨面前：“姚梨，你别不好意思。想散步随时找我。”

姚梨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她感觉刚才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两人慢悠悠地走到Block A时，姚梨竟然有些不想上去，找了个借口：“你跟我去一下7-11.”她在货架上翻找了半天，还是拿了消毒酒精和棉签。结了帐递给坐在窗边椅子的段羽飞：“不管你好没好，我本来就要对你那个伤口负责的。”

段羽飞正要开口，却被远处男生打断：“羽哥！”

姚梨顺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那天让她坐到旁边那一桌的男生。她偏过头，祈祷着别被认出来。毕竟那天素颜朝天还很邋遢，买了一大袋啤酒，活脱脱一副生活不容易的loser形象。男生加快脚步跑了过来：“羽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段羽飞也笑眯眯：“嗯，昨天就基本忙过了这个阶段了，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男生很激动，弯下腰：“那你可以来训练了吗？！下周又有比赛了！”

段羽飞始终笑得很慈祥：“嗯，明天就来。”

这时候，男生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姚梨：“羽哥，你朋友？”

段羽飞抬手作出邀请的姿势：“隆重介绍一下，姚梨，中国人，博一。教育学。”

男生伸出手：“你好啊姐姐，我是大三的，和羽哥一个学院，现在是合租室友。我叫张亚文。”

姚梨不知道他在得意个什么劲，不得不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你好呀。”

张亚文看着她，慢慢有些激动，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你是那天那个？”

姚梨敷衍地笑笑，准备跑路。段羽飞有些疑惑：“哪天哪个？”

张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