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季国公周身的怒火腾腾燃烧起来,整个人都快烧成了人型火柴。巨怒之下,她语气反而平静无波,如同千年古井:“还有件事。夫郎先行离开,我与她说完就去吃饭。”
季父戒备看眼季国公:“你不会是想哄我离开,好动手打她吧?”
季国公脸上露出一丝狰狞,飞快的消失:“不打了。”
季父不放心:“那我在这等你们。”
季国公重重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保证不打!”
季父狐疑的半晌,脚步一寸不挪。
季国公身心俱疲走到祠堂下,抽出三根香,染上插|入香炉里,袅袅的香烟飞上屋顶,触顶后撞散不见。季父推了推季语白,朝着蒲团下点点头。
季语白从季父怀里出来,走到蒲团下老实磕头。
季国公对着祠堂后疲惫唤声:“师傅,请出来吧?”
······
半柱香过后,祠堂后什么人也没出现。
光线不足的祠堂,从窗户泄进来几丝阳光,斑驳投射在排位上,显得有几分阴森。
季语白心里打鼓,季国公不会是被她气疯了吧,比她先忍不住的季父带着几分疑惑:“你···大白天叫谁呢?”
季国公脸上堆起疑惑,也觉奇怪,又喊了几声:“师傅,莫玩笑了。快些出来吧!”
季父瞪季语白一眼,又喃喃道:“不会失心疯吧?”
还是无人出现,季国公接触到季父看神经病的眼神的时候,有些站不住了。抬脚往里走,刚走几步,一个身影闪现出来。
六十来岁,花白头发,不是牛大娘是谁。
难道叫半天没动静,牛大娘她耳背啊!
牛大娘看眼完好无损的季语白,转头丢个季国公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走到季国公身边低语问:“这就教训好了吗?”
季国公脸色有点难看,咬住牙齿闷闷的点头:“嗯。”
牛大娘啧啧两声,举起手中的檀木盒,交到季国公手中:“东西交你了。这事干系重大,得跟她晓以情,动以理,知道吗?”
季国公:“是。”
季国公转身对着季父使个眼色让他先行离开,季父感觉确有事要说,才三步一回头的慢慢吞吞的走出门外,将祠堂们紧紧关上。
祠堂门厚重,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祠堂变得安安静静,灯花燃烧的啤啵声犹在耳旁。
季父深吸一口气,尽量恢复到风度,但仔细听还能听到磨牙齿的声音:“你过来拜见牛师傅。她是教授我武艺的师傅,也是青衣令的总统领。”牛大娘是季国公的师傅,就是季语白的师祖母了。
季语白跪在蒲团上,震惊在当场,青衣令的总统领!?
花白头发的聋大娘!
这跟传闻中青衣令英姿飒爽,武力超群,守护王朝基业的高大形象一点!完全!不符合!
她按下满心的震惊,随季父一起行了个礼:“牛师傅!”
季国公朝牛师傅行礼:“劳烦牛师傅先行退下,等会再跟您叙旧。”
牛师傅仔细辨认季国公口型后明白意思,跟朝雾般的隐去。
祠堂只剩季语白玉季国公两人,季国公拉开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佩,材质晶莹,镂刻虎纹,是那只缺了眼睛的虎纹玉佩,季家的传家宝。
它是季语白在阳城永安当铺当掉的那块玉佩。
季语白眼皮一跳,心虚的看眼季国公身旁靠在墙上的狼牙棒,朝着门边靠了靠,时机不对,立马撤退。
“认识这是什么吗?”季国公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道:“这是你拿去当铺卖掉的玉佩。得亏,你去的是自家当铺,否则这玉佩丢了,我无颜再见列祖列宗。”
“孩儿下次不会了。”季语白觉得不发脾气的季国公比发脾气的季国公更可怕,酝酿着雷暴雨,随时会一道闪电劈上她,她看向黑黢黢的祖宗排位,求祖宗保佑。
“过来,右手手掌心向上托好。”季国公嗤了一声。
季语白蚂蚁爬的似的挪到季国公的身边,季国公将玉佩放在季语白手心中,冰凉凉的触感钻入手心。
接着季国公拉起季语白另外一只手,季语白眼睁睁看着季国公捏着她中指,快速放在嘴巴牙齿间,她手吓得缩回,可指尖钝痛已经漫开,十指连心,季语白痛得脸皱起来:“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季国公不想废话,扔个犀利的眼神,让她闭嘴。接着捏起季语白咬开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玉佩的虎眼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血滴成了虎眼,虎纹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只睥睨百兽的森林之王,发出震慑的咆哮声。
“这是太|祖皇帝赐下的青衣令,只有季家的血脉才能让虎活过来,三滴血落下,所有的青衣卫都会有所感受聚集回青衣令周围。”季国公磨磨后槽牙:“若非你这混账是我平阳公府三代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