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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侄女每年生日礼物都指定要芭比娃娃。她房间里有个柜子，每个芭比都有一个家，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有个好大伯。”

“是。我离开后她哭了好几天。”

她下意识地问：“后来呢？”

“我骗了她，说很快就回去。”

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莫非那次和他通话的是他侄女？

那天他们难得敞开聊，说了许多心里话，可临走前他电话响了，夏衣听到他温柔地在哄话筒那端的人“乖，我很快就回去。”

当时她的心无疑被刺痛了。为了掩饰，也为了避嫌，特意躲到了厨房。

“你欺骗了她。”

林煦阳辩白：“她是全家的小公主，若一直哭闹，其它人肯定得轮流跑过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夏衣笑说：“所以你为了自己骗了她。”

“夏衣，你在笑我？我知道骗人是我不对，但离别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我不得不这么做。”

“明白。我逗你的。你们常打电话吗？”

“现在少了。她已经接受了我待在故乡的事实。”

“她回来过吗？”

“没有。不过快了，我答应等她放假，让我弟送她过来住几天。”

俊朗见他们边聊边走，比乌龟爬得还慢，干脆利用时间给自己又选了一款。待夏衣近前，故意为难地说：“怎么办？两个都好想带回家。”

他们之前商量过，玩具一次都只能买一样。

这么多年了，俊朗不可能不知。

夏衣识破了俊朗的小伎俩，顺着说：“那就买两个呗。”

“有人肯定不允许。”

“谁？我吗？”

“是。”

“确实不行。”

“好吧。”

少年忧愁，转瞬即逝，下一秒不在意地说：“这是我的待买2号！乖乖等着，三个月后我再带你回家。”

夏衣打破了他的念想：“我们年卡次数今天用完了，我没有再续。市里来回麻烦，下次直接找你林叔叔。以后你的牙齿就交给他了，你觉得怎么样？”

“太棒了！我最喜欢林叔叔了。”

林煦阳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问：“坐上来吗？”他推了辆超市购物车。

“可以吗？”

“当然。”两手穿过他胳肢窝，轻轻一提将人放下。

“耶！”俊朗抱着乐高盒子，开心的表情一览无余。

林煦阳摸摸他的头，“想吃什么，我推你去选。”

“薯片！薯片！咔吱咔吱脆的那种。”

“行，坐稳出发！”

购物车朝无人空地轻松滑行，引出阵阵欢笑，两人停在货架前讨论买哪一种口味的薯片，俊朗略苦恼，瞄了一圈还是拿不定主意，林煦阳笑了笑，将它们全部放入购物车里。

俊朗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薯片往夏衣的方向偷偷瞄，她在货架前认真挑选东西，似乎没有发现，于是俊朗重新看向林煦阳，后者回他一个肯定的笑容。

秋天已来，冬天不远，可以吃点热火朝天的食物。夏衣单独拉了个购物篮，按着心里已有的清单，挑了好些火锅底料以及煲汤用的干贝竹荪鹿茸枸杞等，小篮筐马上就满了，她本想备点生抽蚝油那些调味品，犹豫下放弃了。

不知他们逛到了哪里，夏衣拉着满载的篮筐去找人，刚绕过酒品区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人，夏衣赶忙迎了过去。

周末超市人多，十几个收银台前都是大长队。

林煦阳快轮到了，但是夏衣不好意思带着这么多东西并入他们，另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慢慢挪着。大约半小时后，夏衣结完账和他们汇合。

俊朗喊肚子饿，三人去了不远处的肯德基。饱餐完，车子终于驶向回家的路。

中午正是最好睡的时候，俊朗拆了一小包积木，还没拼完眼皮就耷拉下来睡着了。夏衣小心翼翼地把零件重新装回袋子，然后帮他挪了个舒服的睡觉空间。

林煦阳见夏衣紧挨着车门，说：“你坐到前面来吧？”

夏衣觉得麻烦，摇了摇头。

隔了会，才想起来问他：“你困吗？”

“有点。”

“找个地儿休息会再走？”

“不用，有人能陪着说话会好点。”

夏衣明了：“那你方便时靠边停一下。”

一换上来，夏衣便说：“超市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不用给了。”

“今天耽误了你一天时间，油费过路费那些都没给你，刚刚你又请了我们午餐，超市的钱不能再不给你。”

“都是朋友，没必要算这么清。”

“算清楚比较好。”

“行，小票在超市袋里，你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