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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
清安小学是县里的第一中心小学,近年扩建了,校舍焕然一新,还添了许多基础设施:红色塑胶跑道、绿色足球场、还有个多功能体育馆,体育馆建了三层,听保安说负一楼主要是乒乓球、散打、拳击、排球,一楼可以打篮球赛、羽毛球赛,以及开展各项文艺汇演。二楼待利用中。
周末学校人去楼空,不对外开放,保安闲着和他们唠了唠。
清安初中坐落在县城角落,和小学是相反的两个方向。去的时候依旧是不让进,算在意料之内了。所以这趟探学之旅对孩子来说不甚好玩。
甚至可以说无聊。
临近晌午,他们找了家饭馆填肚子。
林煦阳在前台点菜,夏衣领着两个小孩先去包厢。经过一早上的相处,俊朗和凯乐早已熟悉,两人围着圆桌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林煦阳去了许久也不见进来。
夏衣喊俊朗和凯乐休息一下,喝点水,又让他们脱了外套,包厢封闭,他们跑了这么会儿,里衣都有点闷出了汗。
昨晚她失眠严重,苦苦挨到天亮。方才在车上光照顾两个孩子,也没能小眯几下,现在她真得是困得不行,上下眼皮疯狂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睡死过去。
两个孩子就是这时候推门而出的。
夏衣确信自己并未睡着,但到底没看住人,她急急忙忙给林煦阳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试图找人。
林煦阳在电话那头不住安慰她:“夏衣,他们和我在一起,你别急,我现在去找你。”
两人汇合后,夏衣才知道为什么林煦阳点个菜去了那么久。
“夏衣,还记得老同学我不?”他身边的男人笑眯眯地问。
“书伟,曾书伟,”她直接叫出对方的名字,接着马上转头问林煦阳,“俊朗和凯乐呢?他们在哪里?”
曾书伟告诉她:“孩子跑前厅,被我俩拦住了。这会在看鱼呢。”
果然,前厅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有说有笑地观察着透明玻璃缸里的鱼,那里有一整面墙的鱼缸,非常壮观。刚刚进门时她倒没注意到。
“夏衣,快来看,这儿有个海底世界。”俊朗邀请她共赏。
“你们看。”她摆手。
“夏衣,你是不是怕它们?它们躲在里面,出不来的。”
凯乐奶声奶气地附和道:“对啊。它们是乖宝宝。”
“真得吗?让我看看。”林煦阳替她走过去。
书伟转头对夏衣说:“别看了,让他照顾一会,我们去喝茶。”说罢引着夏衣进了大厅旁的一间茶室。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除了茶桌茶椅,唯一的装饰便是墙上的字画。曾书伟顺着她的目光说:“这幅画是我请班主任题的,怎么样,有没有令你怀念从前。”
一幅字画而已。
她委婉地点头:“有点。”
书伟无情揭穿她:“夏衣,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变啊!我如果问你,看到老同学是不是有点怀念从前,你是不是也这么答。”
她不答。
他哈哈大笑。
是不是生意人都惯于这么笑。
“坐吧,喝杯家乡的茶。”他烫了茶杯,然后斟了一杯推至夏衣面前,“尝尝,我丈母娘亲自炒的。”
夏衣拖住杯底,抿了一口,很香。
“怎么样?”
她不是内行人,只实话实说:“比我买的茶叶好。”
“行,回头送你点。”
“大老板,也送我两盒呗。”林煦阳不知何时倚在门框。
“行呀,两箱都行,顺便把我孩子送你诊所做个全面检查。”
“得咧,必须给你个贵宾价。”
“啥贵宾,咱亲兄弟明算账,直接一折就好。”
“就这么定了。”
两人一来一往,说完都笑了。
“诶,我说你能别杵在那儿吗?上学时就光盯人后脑勺了,还嫌看不够?”书伟故意刺激他,林煦阳那点小心思,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一旦话题涉及夏衣,林煦阳就跟哑了似的,光剩傻笑了。
果然,他不再说话。
曾书伟转头开起了她的玩笑:“夏衣,这小子这么多年阴魂不散,你是不是烦不胜烦,有什么需要老同学帮忙的,尽管开口,咱别的不会,就一点——认识的男人足够多!”
这回,夏衣不说话了。
瞧这两人。
他叹气:“唉,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啊!”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戏这么多。”林煦阳看不下去了,丢了包纸巾以示警告。
曾书伟利落借住,默契依旧。
“吃了饭,一起去打球怎么样?咱小学体育馆,新建的一级棒!”
“进得去吗?”夏衣放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