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偏在一边,但到底是闭了嘴。
夜深了,寒风卷着飞雪,越发凛冽。
郁听深吸了一口气,丢下一句“我先走了”,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郁听。”谈聆在后面喊她。
郁听闻声止步,侧身回头。
“——”她看见他张了张口。
话音散在了风里,滚到她耳边时,就只剩下了无情的风雪声。
雪花沾上眼睫,化开就成了一层水雾。
她看见风吹动了青年的裤脚,笔直的长腿倏地迈动,在往远处去。
身上忽然涌起来一阵冷意,郁听猛地从回忆中惊醒。
她仿佛是被解救上来的溺水者,劫后余生般地微微喘着气,偏头看向了梁缇。
梁缇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今晚你喝了多少?”
郁听盯着她发了愣,眨掉满眼的雪夜画面才淡声道:“我没事,没喝多少。”
“真的?”
郁听动手关车窗:“真没事,我——”
她话音戛然而止,被车窗外的什么吸引去了目光。
梁缇顺着看过去,只见忒里斯庄园的门口停了一辆车牌号是五个六的迈巴赫。
能拥有这种车牌号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重点是,郁听觉得那辆车有点眼熟。
保姆车缓缓在庄园门前停住,那辆迈巴赫一侧的车门恰巧打开,有人下了车。
郁听匆匆扫过一眼,不认识。
她无端松了口气,正要把目光收回,却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还真是来找她的?
这次郁听坐着没动,前排的司机心领神会,先一步开了驾驶位的车窗。
敲窗的人微微一顿,旋即往旁边跨了一步,冲车里道:“郁小姐您好,我叫连冬,是谈总的助理。”
*
前脚刚骂过人,后脚就被人家的助理找上门——很可能正主还在车里坐着——郁听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输人不能输阵,她淡定颔首道:“您好,连先生。”
她故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觑着连冬,在等他的后话。
连冬的确没让她失望,很快和盘托出:“谈总对刚才的事深感抱歉,特地让我来给郁小姐送几样礼物。”
郁听微一挑眉:“几样?”
她主要惊讶于这个“几”字,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连冬把她的意思误解成疑问。
连冬当即从车窗口塞进来一只纸袋子。
“小姐喝了酒又吹了冷风,谈总给您准备了醒酒汤,您趁热喝。袋子里还有一些药物,您看着用。谈总说,小姐以后出门还请多注意保暖——”
他顿了一下,“尤其是腿。”
郁听眸光倏地一暗。
车里安静了两秒才又响起话音:“不劳挂心,让谈聆以后躲着我点。”
连冬:“……我会把话带到的。”
连冬让开路,司机踩着点发动车子。
一直等开到郁听家门口,梁缇才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R家那边的事交给我,你回去好好休息,等着下个月进组就好。”
郁听嗯了一声,神色恹恹,推门下车。
她似累极,虽然腰背挺得很直,但眼里满是疲惫。一直等在门把手上录了指纹,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没拿。
郁听恍惚转身,下一秒,跟在后面的梁缇倏地伸手,把纸袋子递了过来。
她看出来郁听今晚状态不对,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声晚安。
“梁姐晚安。”郁听轻声应道。
她猝然这么正经地喊一声,梁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莞尔:“行了,回去吧。”
郁听回去泡了个澡,洗去了那一身酒味,随后便一觉到了天亮。
而谈聆让人送来的那只袋子,则一直被她遗忘到第二天中午。
她抱着水果拼盘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往嘴里塞一块水果,就从那袋子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密封饭盒,纱布,药膏,药片,消痕的、止痛的、解酒的,还有一条披肩。
天知道郁听从那只有A4纸大的袋子里抓出一条披肩是什么心情。
这……怎么塞进去的?
绒兔毛的质地,手感很好,通体雪白,宽有三四十公分,裹上去能遮住她整个背。
郁听把披肩放到一边,又去看其他的。
饭盒里是解酒汤,山楂苹果冰糖水,此刻已经冷透了,凑近点能闻出来一股香甜。
剩下的是一堆药,止痛和解酒的都是常见的,她家也有,至于消痕的药膏……
那是她以前常用的款式。
涂在身上清清凉凉的,用保鲜膜裹一晚上就能消。但保鲜膜不透气,黏腻不舒服,所以谈聆